纯阳宗玄阳大殿内,其间宽阔明亮、简单别致却蕴含一股道韵,殿内中央处只有一座古朴的铜鼎,插了一根凝神香,那种散放的熏香味,使人进入此间就会感觉一种静心凝合之意。
殿内北侧正中,正坐着一位身着墨绿道袍的修士,此人发须银白,面目温润如玉,一股归真的道韵伴随其身,当真是仙风道骨的有道真人!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纯阳宗宗主纪长恭,地位天人境巅峰强者。(注:此等境界已是世间的所能容纳的最强者,待踏入下一个境界悟道境时,便会受这方世界的排斥而不得不飞升天宇。)
而此刻纪长恭的面前站立了一位面容冷俊不拘言笑的青年修士,由其那一对斜斜入鬓的剑眉和一双冷淡如水的狭长眼眸搭在一起,看起来极其冷酷而漠然。
“道宗!听清雪说你在山下救回一位青年,而此人却对你孟师弟曾有救命之恩,说起来当真是缘分不浅啊!”
冷俊青年听此言揖手一礼,回道:“师尊!此人是弟子从东阳城边的沿龙河中所救,救起时弟子就发现此人的武道修为被废,除此便无有其它内伤,久不见其清醒,弟子好奇之下,曾以念力探察过此人的紫府,却遭到一股浩大纯正力量的阻拦,不待弟子继续深入其间,便被一只三只爪子的怪鸟一口吞吃了弟子的那道念力!”
“修真之灵?岂不说此人已有了修仙之根机,但凭修真之灵就能吞噬一位阴神圆满境的精纯念力,此人的仙道修为难道还在你之上?”
冷峻青年闻言面眼波闪过涟漪,面上也不禁露出一副难解之色。
而纪长恭深知其大弟子的性子,也让这位宗主愈加好奇了。
青年沉默片刻,道:“此人虽有修仙根机,却未入仙道!”
“你说什么?这简直、简直……”一向养气功夫不俗的纪长恭也忍不住面露惊容。
随之自知失态,纪长恭面容严肃许多,又问道:“此人又是什么属性的体质?”
“火、火属性。”青年对师尊的突然转变有些不适应。
纪长恭面色红润,抚须赞道:“好!好!好!天意不可违啊!此子何该是我纯阳宗弟子!道宗!那小子身体康复后带他来见我!”
“是!弟子遵命!”青年拱手拜道。
“好了!没有事,你先下去吧!”纪长恭轻挥长袖吩咐道。
冷峻青年躬身缓缓退下,只留下纪长恭在此难掩兴奋之情。
“天要大兴于我纯阳宗啊!如能如此!我纪长恭当对得起我纯阳宗的历代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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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处清幽的庭院内一位青年推开房门,见得眼前如此景色,随心情不错地深深地吸一了口气,好似极其满意散放芳甜味的园林,尤其那片紫竹林,为此地增添了清幽雅致的浓浓气息。
萧弃赏兴正浓之际,三道脚步声从萧弃的身后传来。
“萧兄弟好雅兴啊!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听到孟染的话语,萧弃抢身上前,微笑道:“是孟兄、纪小姐来了!不知你们旁边的这位是?”
“这是我们的大师兄阎道宗!师兄是特意来看你的!”纪清雪以温婉声音介绍道。
萧弃听言立即面色一正,双手一抱拳恭恭敬敬地向阎道宗一躬到底,严肃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它日但有所求,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萧弃必不敢辞!”
阎道宗见萧弃那俊秀清奇的面庞,心里也不禁赞叹一句,随道:“严重了!你当日救下孟师弟,就是救了我的命!我们两清了!”话里没有一点温度,仿若距人于千里之外。
萧弃听到此言面色一僵不知如何接话。
孟染看向大师兄时的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不过见此等气氛又有些焦灼,一方是自已敬爱的大师兄,另一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三师姐!
纪清雪心中一乐:“现在想起我了!”
“萧弃!你别介意,师兄为人外冷内热,待人诚挚,相处久了你就会发觉大师兄很好相处!”
阎道宗闻言无奈地瞥了师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萧弃心中恍然,暗道:“是啊!阎兄弟能救我于危难,可见此人必是热忱之人!”想罢,面色露出释怀的笑容,道:“我萧弃言出必行,它日自会……”
“好了!”没等萧弃说完就被阎道宗出言打断。
“师尊命我待你伤势转好便带你去玄阳殿,你随我来吧!”说着不待萧弃回话便转身而去。
萧弃惊愕间只好跟随其身后。
纪清雪与孟染对视一眼,皆是十分好奇,自然跟了上去。
几人出了庭院,来到一条环形回廊,经过一个个拱门,来到一座以玄晶石雕琢的门户,踏入其中,发现此地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地面以白玉铺砌,其上有一些如涌泉泉眼状的白玉石墩,当然它涌出的不是泉水,而是一股股翻滚的雾气,白雾于阳光的映射下,似彩虹横空所化的七色彩桥如梦似幻绚丽缤纷!
几人走至尽头,眼前起立一座雄伟的大殿,大殿正门之上有一牌匾,上书着“玄阳殿”三个古意盎然的大字。
殿前门扉大开,萧弃随众人踏入殿内,见殿内朴实无华却道意深藏,给人一种空玄凝静之感,而以北正央坐着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闭目养神,不!不能称之为老人!此人须发虽白,但面容红润神彩照人,也只是初至中年模样。
待几人至此人身前,此人便缓缓睁开褶褶生辉的双眸,其间莫名的光辉似能将人的灵魂吸入进去。
“拜见师尊!”三个弟子躬身行礼道。
“拜见前辈!”萧弃随后抱拳施礼。
纪长恭仔细打量萧弃,见其不光长得俊朗不凡,易是神完气足端是修真的好苗子,纪长恭越看越觉得满意,不禁微笑道:“你就是萧弃?”
“晚辈正是萧弃!”
“你可曾加入了什么门派宗门?”
“不曾!”
“哈哈……”
纪长恭抚须大笑,又道:“你可愿拜老夫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