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机本来想着薛浮云的嫁妆是段氏置办的。
一个乡下泥腿子的姑娘能有什么见识?就算在相府呆了这么多年,长了见识,段氏也没钱来置办嫁妆。
说不准,薛浮云所谓的嫁妆就是几床手赶的破被子,就带这点嫁妆,嫁进定北侯府,非让人笑死不可!
可当薛灵机听说薛浮云的嫁妆不是段氏置办。她来了点兴趣,心想会不会是段氏的哪个亲戚出的钱。
她随即冷笑起来:“段氏的穷亲戚,这些年我也见了不少,哪个不是来扯着走亲戚的名声来打秋风?”
段氏的娘家怕是连十两银子都掏不出来,怎么可能办得起嫁妆。
然而,宝珠摇摇头:“小姐,大小姐的嫁妆是相爷亲自置办的……”
“什么!”
薛灵机顿时拍案而起:“我的嫁妆,爹爹说不管就不管,薛浮云的嫁妆,爹爹倒尽心尽力的去置办!”
赵氏怕薛灵机气大伤身,训斥起宝珠来:“宝珠,你倒来说说薛相给置办了些什么好东西!好孩子,你急什么?你娘给你办的嫁妆也算是不薄了,那边能比得了吗!”
宝珠只得将自己打听到的,通通说给了薛灵机祖孙二人。
薛灵机秀美的面孔逐渐狰狞,当她听到薛相把赵氏为自己要的田庄子划给薛浮云当嫁妆时,她再也抑制不住,大怒着叫起来——“我倒要去问问爹爹几个意思?都是一个父亲生的,凭甚给那乡下的贱种办那么多东西,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赵氏赶紧把人拉住:“灵机,你生气有什么用!”
薛灵机气的几乎要哭出来:“爹爹凭什么不给我置办嫁妆,反而对薛浮云尽心尽力。等到出嫁,只怕这满京城的人都要笑话我不是亲生的!”
为何如此?
赵氏心里也有些明白,薛相对二女儿如此冷淡,只不过是被灵机和秦氏伤了心,失望透顶罢了。
只要薛灵机争把气,秦氏做事再收敛一些,她们母女,自然而然还是会被薛相奉为心肝肉。
“灵机,你莫哭。这个时候咱们要想的是怎样把你娘接回来!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可不该在院子里哭鼻子。”
赵氏摸出手帕来,擦干净薛灵机的泪痕。
好在薛灵机很快就缓过来,她接过手帕自己擦起泪来,并止住哭声,同时瞟了一眼赵氏:“外祖母,我怀着身孕,总是忍不住落泪,让你见笑了。”
赵氏摇摇头:“这有什么打紧的,我的儿,你得赶快振作,早日想法子把你娘接回来。”
薛灵机捏着手帕想了想:“我婚期已定,就在下个月中秋前出门子,我到时去求父亲,为了顾全脸面,想来父亲也会将母亲接回来,让我风风光光的出嫁。”
她盘算的不错。
薛相这么要面子,倘若薛灵机听话,再做几件让薛相顺心如意的事,让他意识到二女儿并不是一味的不堪,值得重用。爱屋及乌,秦氏多半会被接回来的。
毕竟嫁女儿是个喜事,讲究繁多,规矩不少,若是这种场合双亲不在,即便嫁出去也会让人笑话。薛相必然舍不得自己那块老脸,会让秦氏回来的。
赵氏点点头:“不愧是灵机,只不过……咱们如今想见一面薛相都难,如何让他回心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