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机瞧着薛相的神情举动,不由得意的瞧了薛浮云一眼。
从前她们没防备,不想这乡下来的土包子竟有些手段,害的母亲都被送回娘家去,不过那也是从前,如今她也不是在自己手里吃了亏?
不就是一份比我厚重的嫁妆,如今全被我烧毁了,看她还怎么炫耀。
“父亲,你没事吧?”
早打定主意要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见薛相一副快气昏过去的样子,薛灵机急急上前,一脸焦急的去搀扶他。
赵氏在一旁一脸感慨,“到底是亲生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只可惜我那……”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便凄凄哀哀的抹起眼泪来。
只可惜这个时候,薛相并没有太多心思去体会赵氏的爱女之心,只匆匆指挥下人,将一箱一箱的嫁妆搬出来。
字画地契毁损大半,名贵的瓷器上也多了烟熏的痕迹,成匹的布料被烧的破败不堪,根本入不了眼。
若不是强耐着,薛相怕是会急火攻心的吐了血。
见薛相不搭话,赵氏看着面前的狼藉,眼珠转了转,一脸可惜的说道,“老身那女儿,二姑娘的娘——”她转头和薛灵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痛快非常,“虽着实不成器了些,但往日里她管着相府时,可从不曾出这样的乱子啊。”
说起被赶回家的二夫人,她神情伤心,到真像那么回事。
薛浮云立刻听出深意。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赵氏这是变着法的在告诉薛相自己无能,抹黑自己的同时,还能替二夫人说上一通好话。
果不其然,等赵氏说完后,薛相就不住的蹙了眉。
薛灵机最乐得见薛浮云吃瘪,等她外祖母说完,也跟着开口,说的却是反话。
她眼含泪珠,似痛心疾首,“外祖母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母亲虽为着管家辛劳多年,可一时犯傻做了糊涂事也是事实,如今便是我这个女儿,也觉着她该反省一回。
再说大姐姐管家这么久,也并未出什么大差错,就是一时间有什么疏忽,外祖母也该念着她年纪尚幼,原谅则个。”
她说完后,赵氏轻蔑的看一眼薛浮云,语气中满是高高在上的教诲之意,“到底是个黄毛丫头,管了两天家尾巴就翘到了天上去,转眼这就出了错,可见要学的地方还多了去呢。”
她们心中早计算好了,今日这场大火烧了薛浮云的嫁妆一了百了这是喜事一,二者说,只要她们一口咬定薛浮云管家不力,就算不能让薛相将秦氏接回来,也能将薛浮云手中的管家权分出一二。
府里段氏不经事,柳、桂二人到底是姨娘,登不得大雅之堂,若非要添个人,帮外孙女处理婚嫁事宜的赵氏可不就是最好人选?
等分了薛浮云手上的权力,再加上秦氏留下的人手,什么时候将这下贱的乡巴佬打回原形,那还不是她们祖孙二人说了算?
这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将起火的原因栽到薛浮云身上,还扣上一顶疏于管家的帽子,简直叫薛浮云差点气笑了。
将她的嫁妆烧全了不够,感情还得诬陷着叫自己背了这顶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