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浮云要因为薛相的生辰大办一场宴会的消息很快传了个遍。
薛如眉得到消息的时候,心中一时间慌得要命,周围又没个能帮她守住心神的人,忙往柳色院去。
柳色院是柳姨娘的住处,她到的时候,柳姨娘正在对着铜镜挑选首饰,只是挑来挑去都不满意。
姨娘每月的份例都有限,哪买得起什么上好的首饰,从前得宠的时候,倒是得过几回赏赐,只是过了这么久,样子早不时兴了,如今只能将她带进府里的嫁妆变着花样戴了。
柳姨娘手中刚拿起一个碎珍珠的合心钗,就被急急赶来的薛如眉夺过放在了一边。
“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思挑首饰?上次宴会的时候,咱们坑了薛浮云那么大一把,却久久不见她报复,她不会是打算借着这次宴会对咱们娘俩下手吧?”
要不怎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不是担心薛浮云报复,这个时候她怕是跟往年一样,正精心的准备寿礼,好博得薛相的欢心。
哪想柳姨娘只是看她一眼,不见丝毫着急,“毛毛躁躁的,还有没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
说罢,一面重新从妆奁盒子里拿出一枚缧丝嵌宝的金簪插进头上,一面言语道,“怕什么!我好歹是她的庶母,你是她的姐妹,她还能拿刀杀了我们不成?”
薛如眉仍是担心,“可我们……”
“我们?我们怎么了?”
柳姨娘瞪了薛如眉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这孩子样貌随了自己,但怎么一分也没有遗传到自己的精明?
“你还记得薛浮云的出身吗?”
她从铜镜里左右端详自己今日的装扮,十分满意的点头。
说起这个,薛如眉的眼神里也生出几分鄙夷,“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这就是了。”柳姨娘满意点头,“你父亲如今捧着那野丫头,咱们也不妨做出个捧她的样子,平日里尊敬些也就罢了,不过你以为,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一个人将这次寿宴办的尽善尽美吗?”
因着连月来府里大小事不断,薛相早早透漏出要大办生辰的意思,这次来的,不仅有薛相的朝中好友,还有满京城的达官显贵。
她薛浮云不过是在自己的帮助下操持了一次宴会,还是因为定北侯府下聘宴请宾客的宴会,她如何能压得住这次宴会的阵脚?
到时候丢了人,那可就是让相府丢了面子,薛相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听了柳姨娘的点播,薛如眉的眼睛也顿时一亮,明白了过来,欣喜道,“薛浮云不想挨罚,就只能像上次一样来求着姨娘帮她,如此一来,她自然不敢对我们下手了。”
“还不算太笨。”
柳姨娘笑看一眼薛如眉。
这会的她施了脂粉,宝髻高梳,还插着满头的珠翠,竟是比外头富贵人家的正室看着还尊贵,只是眉眼间算计太重。
“我们不仅不用担心薛浮云趁机下手,而且还能借着她要我们帮忙,好好的要些银钱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