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浮云瞧着裴苍梧带笑的眼眸,心头涌上一点羞意,但更多的是高兴,“不光梧郎,我亦是期待良久。”
兜兜转转,上一辈子被她错过的人终于又回来了。
相府内。
齐琳琅、丘芷兰和薛灵机三人年纪差不了多少,再加上有个共同的敌人薛浮云,没两日就亲亲热热的好似一家子姐妹。
薛灵机婚事将近,因着薛相态度的转变,来往下人脸上也添了喜气。
丘芷兰心心念念都是怎么勾搭上薛相,成日闷在灵均院也不是个办法,便整日撺掇着薛灵机往园子里逛去。
正巧这日沈家的宋夫人来相府送薛灵机出阁时要佩戴的鸳鸯佩,薛灵机听说后喜上眉梢,换了衣裳就往厅堂去。
丘芷兰急忙示意齐琳琅一同跟上。
相府这几日常有客人来,厅堂也热闹的很,只是今日的气氛同以往有些不一样。
薛灵机乖巧的向沈家夫人行了礼,这才见到薛相似乎在与谁生气。
她本是为着沈词而来,知他未至,本想就此退下,见到薛相脸色后,心念一转便改了主意,一边坐到一旁的一椅子上,一边对着宋氏笑道:“沈伯母远道而来,灵机未曾远迎,还请伯母恕罪。”
“这是什么罪过?我要是生气,说出去可是要叫人笑话的。”
宋氏笑着搭了一句,眼神中却闪过不喜。
既是待嫁之人,就该好好的待在闺阁之中,如此四处乱跑像什么话!
心里这么想着,她便多看了薛灵机几眼,若不是沈家急需提携,这般不知礼的姑娘就是做妾,也进不得沈家的大门。
薛灵机自然没有错过沈夫人的眼神,心中顿时一苦,若不是自己母亲不在,自己何苦豁出脸面赖在这里。
都怪薛浮云!
心中气愤难忍,她狠狠瞪了对面的薛浮云一眼。
薛浮云本在闲适饮茶,莫名被人瞪了这一眼也是无辜,不过既然薛灵机先找事,那她也别想高高兴兴的坐在这里。
“沈夫人,可否愿听晚辈一句话?”
薛浮云将茶盏轻放在桌面上,浅笑着向宋氏看去,见她点头这才开口,“舍妹怀着的可真真切切是沈家的骨血,夫人却因为这事要将彩礼减少一半,这实在是叫人寒心。”
堂下的薛灵机心知婚事又变,却不想是这样的事情。
少一半,这不是在打她的脸面么?
她下意识的朝宋氏看过去,察觉不对后忙偏过头。
宋氏被薛灵机这一看,心里也觉得尴尬,只是这点难堪的情绪相比于少的那一半彩礼来说,又算得了的什么呢?
她拂了拂鬓发,语气略带尖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