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背着人计划了许久,只觉得前路是一片光明,登时心情就都好了起来。
所以等到午间吃饭时候,薛浮云不消留意,便觉出秦氏母女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就知道这两个怕是又要作妖。
少不得要提醒提醒阎婆子,要她将娘亲那边看顾好。
薛浮云暗暗在心中说了一句,随后摇了摇头。
秦氏这些日子都低调的很,娘亲还说了几回她可怜,可见这秦氏并不是改邪归正了,而是暗暗的等待着机会呢。
薛浮云看出来的,薛相可未必看的出来。
他只觉得秦氏比起从前,更加的温柔懂事。
再加上齐琳琅这个新欢,薛相的新年过的可谓是如鱼得水。
只是今日他心里头还装着另一件事——从前他就猜到定北侯世子那病怏怏的身子撑不了多久,如今这不就成了现实了?
好在自己还没有将女儿嫁过去,如今倒是不耽搁另寻高门。
吃过了饭,众人都要离开时,薛相叫了薛浮云和薛灵机留下。
对薛灵机,薛相只简单问了问她近日生活,便叫她出了门。
等叫了闲杂人等都退下,薛相这才开口,“你有没有问过,渔阳郡主那边是个什么意思?”
他一开口,薛浮云就知道自己这父亲打的什么主意,只装作懵懂不知的反问,“父亲是说什么?”
薛相此时也不掩饰,直接说道,“我瞧着那裴苍梧是不行了,难道渔阳郡主还想拖上你一辈子不成?”
这话说的便已经是有些不妥了。
薛浮云本就日夜忧心着裴苍梧的身体,听薛相说他不行了,眼神立刻就冷了下来。
心中更是无限嘲讽,不知道的,还当薛相有多疼爱她这个女儿呢?
若是平常,薛浮云还能平静的跟他说上两句话,只是今日,薛浮云便浅笑着说道,“郡主娘娘的意思女儿如何能得知,若不然请父亲代女儿问过?”
她就不信了,薛相还能冒着得罪渔阳郡主的风险,去解除了这桩亲事。
听了薛浮云这话,薛相干笑两声,再没了下文,只是心中越发的可惜。
“离成亲的日子只剩下两个月,也不知裴苍梧身体到底如何了。”
薛浮云一时间也沉默下来。
薛相是在估摸裴苍梧能不能提前嗝屁,而薛浮云则是想着,若是裴苍梧到那时还是醒不过来,那自己可就要一个人拜堂了。
不能跟那个人执手拜天地,怕是会成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知道从薛浮云这里再打听不出什么消息,薛相就摆手叫薛浮云退了出去。
永宁候府没有派人来接薛灵机回去,她便住回了灵均院。
第二天一早,沈词就眼巴巴的来了相府。
下人们只以为他是来接薛灵机的,忙去禀报了薛相,更有胆子大的,打趣了沈词几句。
说他跟薛灵机感情甚笃,这才分开一日,就等不及要接新夫人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