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五皇子府中,那便不是去见薛浮云那小贱人了?
薛灵机微微放心,这才放了那人离开,她神色恍惚的又回了书房去。
将画着薛浮云的画像重新收好,又将点心摆在桌上。
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最厌恶的仇敌有意,虽然现在两个人还没有勾搭到一起,但这件事却是事实。
这叫薛灵机如何甘心?
她捏紧了一双拳头,比听见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打算背叛自己都要觉得心痛。
正不知该怎么办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人声,“夫人?怎么是您在这里?”
来人是沈词从前的书童,如今的亲随,成余,因为惊讶下意识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忙看了书桌一眼,见桌上的长瞎子没有被人打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像是怕薛灵机觉得反常,他又忙笑着描补着说道,
“夫人是何等尊贵的人,整理书桌这样的小事,自然还是我们做下人的来。”
薛灵机本气的要死,成余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知道他是在替沈词掩饰。
只怕这件事常跟着沈词的人都知道遍了,只剩下自己一个还蒙在鼓里,天知道那些下人在背后是怎么嘲笑自己这个夫人的。
脑子里放空之时,身体就下意识的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掩饰。
“夫君日夜操劳辛苦,我便带着点心来瞧瞧他,不想来的不巧,又看到他书桌上凌乱,这才帮着收拾了一下。”
不等成余开口,薛灵机便又接着说道,“想来夫君的书桌之上多是来往公文,我这个妇道人家也不好看的,况且你都这样说了,下次我不动就是了。”
她都这样说了,成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跟成余说完这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薛灵机就转身出了书房。
成余忙上前重新检查了一遍匣子,他心里觉得奇怪,可见薛灵机刚才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放下了心。
薛灵机替沈词整理书桌的时候,沈词确实如同成余说的那样,在五皇子处做客。
今日来的人很少,且为了避人耳目,都是从后门进的府。
沈词心中便有些不快了。
他一介文人,又曾是太后钦点的诗魁,如何能做这些偷鸡摸狗般的行径?
五皇子如此面见下臣同僚,简直是荒谬加荒唐。
因此在众人闲聊说话之时,心里装着不满的沈词并未觉得不满,反而在那些人口不择言说出大逆不道之语是微微皱眉。
这样的反常,也叫五皇子很快注意到了他。
“这位是永宁侯府的三公子吧?当真是不负名声,简直一表人才啊!”
慕容兴连声称赞着,他看着沈词儒雅谦和的气质,便觉得这人并非池中之物,又见他对众人所言并未一味跟风,更觉得这人十分有主见。
爱才心切的五皇子一下子瞧中了沈词,因此才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沈词忙起身一拱手,谦虚说道,“殿下谬赞,小臣才疏学浅,如何当得起您这样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