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头改变间,薛相又有些怀疑的看了秦二夫人一眼。
感受到薛相的目光,秦二夫人捏着手帕的五指顿时收紧,她狠狠的瞪了瞪薛浮云。
从前怎么不知道,这妮子长了这样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
薛浮云却一点也不在乎秦二夫人的想法,她见二夫人没有回答的意思,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二夫人,您还没有回答我,桂姨娘今天都吃了什么。”
秦氏眼神中忽然出现了一点恶毒,她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子,带着哭腔开口,
“大姑娘一进院子就谁也不问只问我,可见这是怀疑我呢,可这件事真于我无关,大姑娘若是真关心家里还未落地的六公子,不如去问问你的亲娘,问她今日端给桂姨娘的安胎药里头都加了些什么好东西!”
薛浮云和裴苍梧同时皱了皱眉。
怪不得阎婆子和娘亲挨得那样紧,只怕自己再晚来一点,娘亲就要被他们拉下去关起来了。
听到秦氏这样污蔑人,段氏忙开口说道,“阿云,娘亲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虽是端了安胎药,可那碗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啊。”
薛浮云怕段氏着急,忙对着段氏点头,安慰她道,“娘亲,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不是您做的,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您一个清白的。”
她自然是关心桂姨娘的胎的,也绝对敢肯定,今日桂香院出事,一定是秦氏的手笔。
今日这孩子必定是保不住,而且有那么多大夫在,桂姨娘的性命也是无虞的,因此她才敢在这里跟秦氏说这些话。
而且薛浮云也并非是无的放矢,与其跟两个老大夫挤在一起治疗一个无事的病人,不如知道桂姨娘今天到底吃了什么,也好对症下药。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这个道理了。
秦氏眼神闪烁两下,这才看向自己身后一个婆子,“房嬷嬷,大姑娘问话呢,你还不快回答了。”
说完她自己又十分委屈的看了薛相一眼,“到底我也是大姑娘的亲娘,如何大姑娘什么这样的不敬我,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像审犯人似的审问我了。”
薛相听了也只冷笑,“她如今是世子夫人,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父亲也不房子眼里了。”
说完这句,他又看向薛浮云,“索性你以后也不要来了,相府这座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段氏震惊的喊了一句,“老爷!阿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哪有不叫女儿回家的道理!
薛浮云被这话气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从前只知道薛相是非不分,今日才看的清楚,他到底有多么混账。
房嬷嬷看了看变了脸的薛浮云一眼,这才说道,“回大小姐的话,桂姨娘今天早饭和午饭后还好好的,有问题的是今天的晚饭,晚饭膳房送来的是百年老参鸡汤,花炊鹌子、奶|房签、三脆羹、羊舌签、萌芽肚胘、鹌子羹、肚胘脍、鸳鸯炸肚、沙鱼脍,另还有专门为桂姨娘准备的安胎药一碗。
这些膳房的人也都是知道的,小姐若是不相信,可以叫膳房的人来询问。”
“也就是说,你们给姨娘准备了一碗安胎药,但娘亲又送来一碗安胎药?”
薛浮云自然知道房嬷嬷不会说谎,况且有问题的也不在那些饭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