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浮云,便是那个被薛相叫回来,收拾烂摊子的人。
薛浮云也不瞒着阎婆子,开口说道,“我这次是被父亲叫回来的,四妹妹跟淮南那郡王府的二公子有联系,只是不知道又怎么了,两人给闹掰了,四妹妹又哭又上吊的,闹得厉害。”
阎婆子眼睛瞪的更大了。
怎么最近府里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顺着薛浮云说的话想了想,阎婆子一时间便叹气说道,“这柳姨娘怕是心里也并不如何安分,否则就不会由着四姑娘这般胡闹,那淮南郡王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且不论他家的二公子是嫡次子,就是大家大户的庶子,只要嫡母稍有筹算,也会想着给选一门小门小户的嫡女相配,好搏个好名声。”
顿了顿,她便缓了语气,这才继续说道:
“四姑娘虽是好样貌,可那性格行事,活脱脱是另一个二夫人,娶妻娶贤,世家娶妻,从不是看样貌选人的,那些老爷——”
说到这里是,阎婆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止住话头,悄悄看了薛浮云一眼,见她没有生气,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薛浮云知道阎婆子要说什么。
娶妻娶贤,只有那些老爷公子选妾的时候,才会专门去挑选那些容貌艳丽的女子。
心里清楚这些,薛浮云也没有生气,毕竟阎婆子说的都是实话。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道,“嬷嬷继续说,我听着就是。”
阎婆子也清楚薛浮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时间也在心底笑了一回自己多心,又开口道,“我瞧着将四姑娘嫁进郡王府这回事,怎么着都是不成的,柳姨娘怕是要白盘算一场。”
薛浮云点头的同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说道,“只可惜嬷嬷都能看明白的事情,父亲在官场混迹了这么多年,竟是还未看明白。”
阎婆子一时间也皱了皱眉头,“您的意思事——”
不用阎婆子多猜,薛浮云便开口说道,“瞧着吧,不到下午,父亲就要找过来了。”
若非被柳姨娘挑唆着打起将薛如眉嫁到郡王府的主意,何至于将这件事瞒下来,又偷偷的叫自己回来?
恐怕父亲心里想的,不止是叫自己去淮南郡王府走一趟,最好是自己能回去说动渔阳郡主,让她替相府跑一趟,促成这门亲事。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阎婆子担忧的看向薛浮云,道,“倘若老爷真是这么个想法,那不是在为难大姑娘你吗?”
薛浮云听得这话便是摇头嗤笑。
自己那父亲要是怕为难女儿,就不会将自己叫回来了。
“嬷嬷是知道父亲的,有些事,他考虑的地方总是跟我们不一样。”
这话叫阎婆子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的。
这里并没有外人在,因此阎婆子便随口说了一句,“老爷也实在是不像样。”
这相府里,父亲不像个父亲,夫人有心关心女儿,却也没什么能力,也亏得大姑娘这般的坚韧聪颖,一步步走到了今日,否则怕是早连个骨头都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