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伺候宋老夫人的婆子便沉默了一瞬。
也不等她说出别的话,宋老夫人便又自言自语的开口,“说起来,也是时候叫听音跟词儿成就好事了。”
她的眼睛闪了闪,似乎是已经拿定了什么主意。
那婆子怕宋老夫人适得其反,忙问了一句,“这件事,老夫人是否要问问侯爷的意思?”
“他是我生的,我这个做母亲的行事,还要问过他不成?”
从前她好顾忌着几分薛相,今日一看,薛相能托自己去做这样自取其辱的事情,可见对自己也没几分尊重。
既然如此,她做起事来,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了。
婆子的话音刚落,宋老夫人便朝着那边瞪了过去,“再说这件事我也是为了他好,以薛灵机的身份性格,如何能担起侯夫人这样的大任?”
婆子总算是意识到,宋老夫人的打算怕是已经不会有改变了,如今希望的,就是这件事不要闹出太大的乱子才好。
那婆子暗暗在心底祈祷了一声,但她心中总觉得不安,像是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一样。
一夜悄然而过。
薛相等了一夜,却没有等来永宁侯府的任何消息,正焦急不安之时,本该安稳待在柳色院中的柳姨娘忽然赶来。
她一见着薛相,就忍不住心中的万分欣喜,两步上前问道,“相爷,如眉的事可有什么消息了?”
薛相看了一眼柳姨娘,见她这样,便明白她已经知道自己托永宁侯府的宋老夫人打听淮南郡王府消息的事。
不过柳姨娘到底是薛如眉的亲娘,这件事告诉她也无可厚非。
“这件事若是能成,自然是好,不过其中到底会多曲折,还需要从长计议。”
薛相自己心里也没多少把握,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脸色也有些闪烁不定起来。
柳姨娘在一旁听着这一切,原本高兴的神情中就多了丝紧张,莫不是真如薛浮云说的,薛灵机会在其中搞鬼?
但她唯今可以死死攀住的,也只有一个薛相了。
“相爷,怎么还要从长计议,是不是二姑娘那边——”
她话说一半,便小心的看了一眼薛相,语气中的挑拨之意不言而喻。
薛相和薛灵机在永宁侯府是见过面的,他并不觉得薛灵机有这个胆子跟自己唱反调,毕竟薛灵机在侯府的日子过得艰难,只有相府这个靠山壮大了,她的日子才会好过。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从前的秦二夫人,不正是这样吗?
因此此时听了柳姨娘的话,便只看了他一眼,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件事我自然是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