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
潘婆子忙笑着在一旁说道,“这件事本就是一场意外,与咱们谁都没有干系。”
瞧着潘婆子好言安慰的样子,王氏却是忽然叹了一口气。
“话虽是这么说,只是我这心里,每每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怕得很。”
这话倒是将潘婆子说糊涂了,下意识的问问道,“这么多年这件事都没有人怀疑,夫人有什么好怕的?”
话赶话的说到这里,王氏便站起身来,视线落在窗户外的那颗石榴树上。
“我还记得,当年侯府里就种着这么一棵石榴树,云哥儿在在河边背书,我同你刚好路过,一时间觉得这是个机会,便叫你将他推下水了。说起来我这临时起意的计划这么顺利,也多亏了云哥儿那孩子读书刻苦,他身子虚,白日里看着也总是没精神,所以想出了个在大冬天站在冷风里看书的办法,冬日里的袍子厚重,落进了水里就拽着他往下沉,就算之后有下人来救,那也是来不及了。”
“夫人,您这是——”
潘婆子这会是真的不知道王氏想做什么了,她愣愣的问了一句。
这件事按道理是提都不能提的,怎么夫人今日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说了出来?
王氏回头看了潘婆子一眼,“你觉得奇怪?”
见潘婆子低头沉默,她忽然轻笑一声,随后说道,“这件事在我心中憋了这么久,说出来也好,不过之前赵氏的话倒是提醒我了。”
潘婆子敏锐的听出来王氏语气的变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忙道,“不知道二房夫人说了什么?”
王氏脸上的笑意更大,眼中却泛着寒冰,“她说我云哥儿的死与我有关。”
在潘婆子脸色大变的时候,王氏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心中倒是奇怪的很,当日湖边除了咱们俩,还有就是一个在一旁伺候笔墨的嬷嬷,那嬷嬷在跟你推搡间掉进湖里淹死了,赵氏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呢?”
说着,王氏的眼神顿时一厉,“莫不是那一日你喝醉了乱说话,所以将这件事说出去了吧?”
这话堵得秦婆子一时间没话说。
因为这件事摆明了除了自己没有外人知道,一时间连潘婆子也在心中慢慢的怀疑起来,莫不是真是自己喝醉了酒说出去的?
只是这话在王氏面前说,那便是自找死路。
“夫人,冤枉啊,这话绝不是从老奴这里传出来的,说不得那日还有那个小丫鬟站在不好发现的地方,瞧见了这件事的过程,所以二房夫人才知道了。”
半天,她也没有听到王氏说话。
只是王氏不说话,她也不敢抬头。
正心惊肉跳的时候,王氏的声音这才传来出来,“如此,便是我错怪你了,起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