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定北侯府的名声坏了,那枫哥儿就算做了这侯府的世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瞧着张婆子脸上的担忧,王氏只是笑了笑。
原本安静坐着的段临却开了口,
“这件事就算牵连到定北侯府,那也是于定北侯和裴世子有关,我们这些人不过是客居在定北侯府,自然与我们扯不上关系,况且若是裴世子的名声坏了,与我们也算是百利而无一害。”
等段临说完之后,王氏便冷哼一声,面上看着很是嘲讽,“如今瞧着裴苍梧的身子是越来越好了,若是咱们叫舒婆子下手,他骤然死了,反倒叫众人怀疑,既然一时间不能动手,叫他们身上多些脏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段临听着王氏这话,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否定。
张婆子这下才彻底明白了王氏的意思,忙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做定然是不放心的,老奴这就去安排。”
说完就要往外走,只是还未动作,就被王氏叫住。
“这件事虽然要紧,但还是不能咱们自己动手去做,到时候参奏定北侯府的时候,他们定然会怀疑这件事是咱们做的,所以还是得交给外人去办,等这件事做妥当了,或者是远远的送走,或者是一了百了,到时候就算他们怀疑,也找不出证据来。”
张婆子听到这话,便是一点头,还未在脑子里想好谁好去做这件事,王氏瞧见她为难的神情,就又开了口,“何必这么麻烦,我看之前打听这件事的人就做的不错,倒不如将这件事交给他去做。”
张婆子原本是同意王氏的想法的,只是听到这里,面上却有些为难,顿了顿之后,便说道,“夫人不知道,那孙二是个泼皮,使些银子叫他打听事情还好,您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老奴怕――”
张婆子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座的人却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王氏只是一笑。
“泼皮无赖自然有泼皮无赖的好处,你放心,他还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王氏说的这样的老神在在,张婆子却忧心的不得了,只是瞧着主子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自己也不好劝说什么,便领命下去办事去了。
夜间的时候,薛浮云正坐在院中的凉亭中赏月,身上忽然多了件披风。
软榻一侧发出咯吱的重响,裴苍梧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更深露重的,你最近身子又不好,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
薛浮云转头看了裴苍梧一眼,笑着说道,“赏月。”
说完之后,不等裴苍梧再开口,她便又说道,“除了今日回相府的烦心事,我怕是还给侯府带来了个麻烦。”
薛浮云的面上虽是在笑,眼睛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忧。
瞧着她这样的心神不安,裴苍梧便将手覆在了薛浮云的手背上。
熟悉的体热顺着掌心传了过来,莫名的,薛浮云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之后,便往后靠了靠,随后一指面前的盒子,苦笑着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重活一世,薛浮云自然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小姑娘了,她更能将一些厉害分辨的清楚。
也正是因为能分辨清楚,所以她才这样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