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老老实实的样,能犯错?”汉子很吃惊。
刘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深夜翻他人院墙,装瘸装得炉火纯青,还能是老老实实的?这汉子怕不是眼睛好,而是眼睛瞎!
汉子恶狠狠瞥过来,刘沁顿时收敛了笑意,还开口为他解惑道:“禀龙师傅,他就是因为太老实,而兄长却又太聪明,所以成了被殃及的无辜池鱼。”
汉子看她的眼神更不友善了,不声不响,阴沉得厉害。刘沁无奈苦笑。
“也是,有你这样的兄长,想不被殃及,也不容易。”崔邃本来心里就愧疚不安,听她这般阴阳怪气讥讽,哪里忍得住?当即怼了过去。
虽被恶言相待,但她却笑了,还朝崔邃拱手致谢。不管怎么说,有了崔邃这句话,她的身份被证明了。
崔邃这才反应过来,竟被她利用了!但这次,他没有愤怒生气,反而觉得十分愧疚:得了,他成了一个大坏蛋了!
龙师傅心情很不好,他还从没有见过鬼心眼这么多的小女娃,往日里崔氏两兄弟只需要围着院子跑上十圈,再跟着他练会剑就好了。但今日,他看刘沁十分不顺眼,便改了规矩,让他二人背一把横刀跑十圈。
横刀不重,也就是寻常军士佩戴的样式,十斤而已。
崔邃倒还好,平日里训练惯了的,还能够忍受。刘沁平日里最大的运动就是被婢女婆子追着从后院跑到前院,再从前院跑回后院。刚开始的一两圈还能够忍受,到了第三圈,便已觉得脚像灌了铅,气息急促得心胸不适。
又忍耐着跑了一圈,实在是跑不动了,便停了脚,斜靠着围墙大喘气。崔邃本来在她前面,见她停了,走了过来,竟也蹲在墙脚下休息。
刘沁喘顺了气,没好气道:“你这面不红,气不喘的,跟我较什么?”
“别又斜眼,又翻白眼的,像个小娘子似的!”
刘沁倏地站直了身子,目光深幽地盯着崔邃,似乎想看清楚这皮囊下的真实。只可惜,崔邃正无聊地拔着草,对她的注视毫无所知,恬静得如农家天真小儿郎。
“汪!”
刘沁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便见一只中等体型的狗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朝着他俩叫。
若是空手,刘沁尚且惧它三分,可如今,她有横刀在手!除了横刀,她还有满腔怒火和一肚子无处安放的郁闷,她刘沁,虎落平阳也不能被犬欺!
“去,死狗!”刘沁拔刀出鞘,朝着狗嚯嚯挥舞。
那只狗却是半步不挪,也不叫了,只偏了偏头,看着刘沁。
崔邃大笑了起来,似乎又顾忌起什么,连忙捂住嘴巴,声音是低下去了,但那笑得佝偻的身子,一抖一抖的肩头,让刘沁更加愤怒了。
哼,真以为她是绣花枕头吗!刘沁挥刀便朝那狗砍去,狗跳开了,却仍不跑远,只在近旁。
刘沁再砍,它再跳开。如此再三,刘沁是真的火了,双手握着横刀就是一顿乱砍,一阵刀影里,她自个儿都觉得眼花缭乱,待实在没力气了,拄刀暂停时。那狗还是在不远处,丝毫无伤,眼神灼灼。与大喘着气,一身热汗,四肢疲软,狼狈不堪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凭借多年与小动物斗智斗勇的经验,刘沁终于觉察到了异常:寻常的狗可没这么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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