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承庆殿,殿前有宽敞的月台,太子柳典正负手静立,仰首而望。
说来也是奇怪,头上方,分明有着云海滚滚,却居然并不妨碍城中之人,仰望苍穹。
天朗、气清、月明,但柳典无心欣赏,想着近来朝中混乱的局势,以及边境糜烂的战事,各般情愫,涌上了他心头。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深夜未眠,他要等待的消息,应该是到了。
“太子殿下……”,一位身穿绯红色蟒袍,面色惨白,颌下无须的中年男子,来到了柳典身后,低声喊了一句。
“杨宫监,事情如何?”柳典姿势神情不变,只是他交叉的两只手,不由得相互攥紧了一下。
“禀太子,刚刚接到飞鸾传书,功亏一篑。”杨宫监又再次稍稍放轻了点声音,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什么?”柳典乍闻,愤而转身,看着眼前的这一位同时还作为自己师傅身份的东宫大监首,他的两道目光,似是要择人而噬般,“为了今日所谋之事,几乎倾尽我宫中所有,且许了那般宠遇的条件,你却竟然告诉我,失败了?废物,四个废物……”
“太子请息怒……”,不出所料,平日城府深沉的敖危储君,也只会在这样四周再无他人的情形下,怒形于色。杨宫监面无波澜,甚至心中隐隐感到,有着一丝丝的自得。
柳典于殿前的月台上,来回地踱着步,蓦地开口问道;“他们呢?”
杨宫监知他想要问的是什么,拱手作揖,回答道:“两位柱帅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瞽目老柱帅身受重伤,器毁、指断。”
“可还有痊愈的可能?”柳典闻言,语气阴冷地问了句。
杨宫监摇了摇头。
“喔……”,柳典见了,反倒突然变得平静了下来,“那么,就让他们不要再回来了。至于具体如何处置,师傅您老人家看着安排即可。”
杨宫监稍稍弯下了腰,拱手应了声“是”。
“另外,差人前去巡查开路,我要夜访左将军府。”柳典的螭龙袍宽袖一挥,决然地继续吩咐道。
杨宫监于是把腰弯得更低了些,又恭谨地应了声“是”。
因为他很清楚,当面前的这位青年男子,重新展现出那傲然睥睨气象的时候,就不再是自己的徒弟,而是,敖危皇朝,东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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