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尔后一次又一次毫无悬念地被轰入潭中。
身体终于能整个地穿过瀑布,拳头终于可以重重地击打在水幕后面的石壁上了,但是离砸出个坑洼来的目标,显然还相差甚远。
人力有穷时,少年知道自己的拳罡,应该是到了自己如今武境修为的极限,暂时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除非是留在这个地方,呆上一段时间,只是,现实偏又太允许。
于是到了午夜时分,少年准备改变“策略”,他要站到瀑布下面那块岩石上,打出最后的一式拳。
那岩石并没处于瀑布的正中位置,所以之前少年有好几次从空中摔下来的时候,都只是与之擦身而过,不然估计早就可能受了重伤。
在岸边,稍作盘坐调息,接着又使了一回“筑基剑法”,去恢复一部分体力。
少年脱掉了湿漉漉的上衣,赤露着骨肉匀称,线条修长的上身,再有些心疼地将湿衣服叠好,放到了一旁,然后就纵身冲了过去。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那块石头。
已经比较熟悉大瀑布轻重厚薄的少年,如愿以偿地顺利站到了上面,但头上巨大无俦的压力,让他很快就只能改为坐着。
石面算不上太湿滑,但是也不过半刻,就已然坐不稳,再次被瀑布卷入了水底。
如此几次之后,少年不敢再昂首挺胸地坐着,而是选择了耷拉着个脑袋,稍稍弓着脊梁,去承担大水的冲击力,这样一来,才堪堪勉强能坚持一炷香。
而随着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少年惊讶地发现,比起之前拳打瀑布的举动,这样的“坐桩”锻体方式,好像更有裨益,累是累了点,但体内的罡元,却分明愈发地变得更加精纯凝聚了。
发现了这么一个意外之喜的少年,决定先不急着出拳了。
再次爬上了岸边,狠狠地一口喝掉了瓷瓶中的鲜花酿酒,意犹未尽,举头而倾,不放过那怕一滴,最后明白瓶中实在已经干涸见底,晃了晃,方才遗憾放下。
到得了后半夜,已经可以在瀑布地下坚持坐着接近一个时辰,少年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了淡淡的光华,但少年以为不过只是因为月光照在身上的水迹,而映射出来的景象,所以也就并没有太去在意。
等到终于超过一个时辰,少年体内的气机,已经不知枯竭了几次,又重新复甦生出。隐约之间,气府穴窍,处处澎湃,条条经脉胀痛不已,让他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闭眼盘坐,已经背起了长剑的少年知道,是时候了,再坚持下去,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