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凌慕枫是不是丹罡境这事,皂袍老者已经不会去表示一点儿怀疑。这都有着两把罡气如虹的飞剑,摆在了眼前,还能差得了?
只是让他万万料想不到的,是对方那把表明看着非金非铁的长剑,原来并非仅仅一件奇特些的装饰而已,而显然,对方也并非一如自己这般只会着半吊子“驭剑术”的剑师。
说好听点,称为“剑师”,其实叫作“剑匠”,要更贴切些。
心思所至,如臂使指,根本无须其它多余的动作,这才是,真正的“御剑术”。
一个“驭”,一个“御”,两字本意看似相差不远,世人也时常将它们混淆,但只有真正玩剑的人,才会懂得,一者不过是通过某些秘术秘法的勉强驾驭,一者则是与剑灵直接沟通感应,最终甚至能够全盘操控。
就是如此看似细微的点滴区分,其实却代表了天渊之别。
如果凌慕枫仅仅只是一名丹罡境武者,那皂袍老者还有点信心,敢于施展自身一些阴狠手段,比如他的剑匣里头,还藏着歹毒异常的七七四十九枚蜂尾钢针;又比如他的双袖中,还藏着能使人沾着便会全身皮肉腐烂的毒蝎粉,假若出其不意,说不定还能扳回劣势,战而胜之。
但面对一名同境剑修,他知道,这些所谓压箱底的阴招后手,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轻易不试也罢。
毕竟再出其不意,也要有足够的条件方能行事,而看上去对方分明早已有着防备之心,根本就没打算要和自个近身搏斗,他可不认为施出身上暗藏的毒针毒粉,能快得过对方的两把飞剑。
即使当真侥幸偷袭得手,在那之前,怕自己也已然人头落地。
所以,心念急转下的皂袍老者,并不打算再作过多的“顽抗”,两只眼睛,时而看看面前像是由始至终,压根一直都没有出尽全力的凌慕枫;时而又看看悬在自己头顶之上,一大一小两把灵光吞吐的飞剑。
玄赤小剑吞噬了那把桃木剑的灵气之后,倒是一直没有再如何动过;但渊玄剑“吃掉”了整把槐木剑,则似乎尚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只见它完全不需要凌慕枫去操控,就自行环绕在皂袍老者的上方,像是在观察寻找着什么。
百年桃木,千年槐,这些东西,对于以异木木芯打造而成的渊玄剑来说,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大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