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大当然没有甫一照面,三言两语不过,就愤而出拳,只是像他这般的武道大能,气机稍动,即能牵引起天地异象显现。
“替人出气?我在大云城可没做什么跋扈之事,反倒是每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访客不绝,邀请不断。你这却是要替谁主持公道来了?”结交过人族俊杰,异族天骄,见识过众多的各路武道强者,亦领教过真正剑修者的剑技,还能时常聆听半圣大能的教诲,甚至躬拜过堂堂一代武圣的画像,更尤其是那次血洗黄昏的惨烈呕吐之后,凌慕枫早已不复当初那个挽着裤脚,于李家寨小河之畔下篓捕鱼,眺望一眼远山,就能心生向往的山村少年。
他胸中的沟壑,或许还不够高深,格局也许还不够宽大,但心态,却确确实实已经悄然改变,故而又岂会在乎眼前“小小”的山雨齐来?
徵大冷笑着说道:“在擂台上两拳撂倒夏侯烈后,南风学府的几名学子,意欲向你问拳或问剑,你都置之不理,是欺我敖危年轻一代无人么?”
凌慕枫恍然一笑,之前柳茹陌就跟他提到过,说那徵大闲来无事,最是喜欢跑到南风学府里,找一些根骨天赋还不差的学子,出手狂虐一番,并美其名曰为“打磨锤炼”。
如此想来,那些想要挑战自己的武道种子当中,应该就有权可当作他徵大的记名弟子了。
你凌慕枫不拔剑也罢,但连再次出拳都欠奉,那岂不是心存轻视,还是怎的?
试问对此,自诩手中所施之拳,为这方天地至刚至猛的徵大,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何况他向来看凌慕枫,就极其的不顺眼。
想通了这些,凌慕枫也就懒得再多说别的了,他瞅了眼略显狭窄的栈道,“在这?”
徵大却是答非所问,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之前在半山行亭处,你是不是怕我会误伤那个樵夫和那名老书生,所以才不肯停下来避雨?”
凌慕枫摇摇头回答道:“当日既然愿意带着一大群敖危百姓,叩关破城而出,你徵大自然就不应是那般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而我所以没有停留躲雨,纯粹就是觉得那等清雅之事,更不应该沾染上丝毫的打打杀杀戾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步出了山洞,走进了风雨。
“什么狗屁道理。”徵大口中轻骂一句,跟着就是一拳递出。
拳罡刚猛,所过之处,风雨皆无,似是连神鬼都须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