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坐落在兴义关的北边,其实要找起来,也好找得很,因为该府邸院落重重,占地颇阔,只需站的高些,一眼即可望见。
府邸的主人丁昶,当然并非什么真正的将军,官职不过越骑校尉,但手握三千精锐的他,在小小兴义关这处一亩三分地里头,也已经算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老爷。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
此时丁府朱漆大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家仆衣衫的彪形大汉,眼睛就像是长在了头顶上般,神气活现地看着那些战战兢兢路过的行人,若是有敢稍微靠近者,就把那双眼一瞪,嘴里呼呼喝喝,恨不得就是狠狠一皮鞭子抽将上去。
但假如对方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则不管是年轻姑娘,抑或是那岁数大些的妇人,他就会一副坏笑,目光径直盯着对方的身子,上下来回地搜刮一通,肆无忌惮。
正看得入迷,并于心中作了些淫邪猥琐的念头,忽然感到视线被人挡住,他顿时火起,大骂出口,“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
话还没说完,肩膀上就架着了把明晃晃的刀,他“咕”的一声,把快到嘴边的一口唾沫,全都给吞咽了回去,差点儿没被吓得当场双脚跪地。
要知道他能在丁府这个地方看门当值,可不只是单凭着生得体型高大,身手其实比起那些平日爱在南边台基上斗来斗去的狗屁江湖侠士,也不见得差到那里去,刚才却是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边。
他能不怕?再靠近个那么两寸,小命都要没了。
“这位壮士,不……不知来我们丁府所为何事?若是路上缺了盘缠,小人我虽然俸禄微薄,但几十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或者如果有什么冤情委屈,我家将军老爷,也一定愿意出来替你主持公道。”性命掌控在他人之手,彪形大汉也就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想着能够先稳住对方,等到府里头的人闻风赶来,联手将之拿下之后,非要其尝尝什么叫生死不如的滋味。
同时又忍不住暗自咒骂那个和自己一块当值的同伴,怎么撒泡尿,都去了如此之久,老子这都要被人砍掉脑袋啦,还没见到身影。
“平安巷那位被你们捉来的女子,现在关在什么地方?”对方冷声问道。
“啊……”,彪形汉子弄清楚了来人的目的,犹豫片刻,满头大汗地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快说。”对方厉声喝问,手里的弯刀同时稍稍用力地往下压了压。
“我说,我说,那个女的,已经死了。”刀锋锐利,触体冰冷,彪形汉子顿时吓得是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隐瞒?
“你说什么?”
“那位小娘子,被少爷派人捉回来之后,是宁死不从,还咬伤了客人,后来,后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