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兄弟俩还能提前联络联络感情,漂亮话那是一套一套的。这天处理了政事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迈着步伐来看洛安王了。
他心情极得意,但多年的帝王生涯,已经使得他喜怒不上眉梢,依旧是面沉如水一张脸,黄袍加身,威严无比。
洛安王懒洋洋拈着一枚剔透的白子,刚刚落下,又抓起了一把黑子,夏皇见状,不动声色露出一点笑容道:“怎么这麽下棋,倒是有趣得很。”
洛安王打了个哈欠,想要起身行礼,就被他一按,又倒回了榻上。“你我兄弟之间,又没有外人,不必这样客套。”
洛安王这才罢了,却依旧没精打采道:“你觉得有趣?我却觉得无趣得很。整天呆在这房子里,都要发霉了。眼瞅着这连日落雪的,整个人都蔫巴巴的。”
夏皇微微一笑道:“不让你出去,是为了你好,最近事故频发,连宫中也不是安全之地,你老老实实呆在这房子,又暖和,又舒服,有吃有喝,连朕都要每日冒着冷去上朝,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洛安王嘁地漏出一个音来,要不是他实在很清楚夏皇的为人,这会儿都想鼓掌,赞扬他一派风范,兄友弟恭了。
都是扯淡,他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慢慢伸出手道:“酒呢?”
夏皇也不在意,他对已经入局的猎物,总是抱有一种微妙的同情与嘲讽心,只拎起那只玉白的壶来,细细地斟了两杯道:“自然是有的,知道你喜欢。”
洛安王端着那精细的杯打量了两眼,感觉实在小的不行,一口就能闷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斟多少,喝多少就是了。
洛安王来者不拒,一壶好酒,倒有一大半进了他的肚子。这酒是烧热了再端上来的,因此洛安王眯起眼睛,只觉升起一股暖融融的酒意。
夏皇一向自矜,并未多饮,看了看他的模样,倒是罕见地羡慕起来了,有时候,从来没有醉过,也并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他已身处高位,便无可选择,唯有永远前行。
洛安王心里也很明白,夏皇是要拿他做文章的,绝不会让他这么随随便便地死去,不然的话,之前就可以派个杀手了结,岂不是更快更方便。
所以他喝得放心,喝得恣意。酒到酣处,歪头一睡,竟然就打起了小呼噜。夏皇的手微微一顿,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但并未多言什么,只独自饮尽了最后一杯酒。
翌日清晨,洛安王从宿醉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只有半盏残酒,一灯如豆,已堪堪烧到了尽头,落下烛泪如胭脂。
半扇木窗未曾掩盖严实,被风一吹,忽的敞开刮进来一股寒意,倒是冲淡了室内那种酒味,常用的熏香甜味,洛安王又打了个哈欠,却是不想再睡了。
他也不着急召人来,自己动手穿了衣服,趁着周围没什么人,溜溜达达地,偷偷出去了,出来呼吸新鲜气息的感觉真好,就是衣服穿少了,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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