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群本有些消停的人,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出来当正义的使者:“就是,你们这清河医馆视人命为草芥,竟然连这姑娘的父亲都不放过!”
一句句指责声迎面骂上来,掌柜忍不住往后退几步,那些人也跟着掌柜的步子,不依不饶地追上来,看着那架势活像是要和掌柜拼命。
坐镇在医馆里头的大皇子听着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心里起疑忍不住走出去看看,迎面就撞上这一幕,不禁皱眉。
“诸位静一静!”大皇子开口,“我是清河医馆的老板,有事情找我来说,别刁难掌柜。”
他是天家子弟,从小养在皇宫里一身贵气,说的话也带着弄弄的压迫感,让几个吵闹的人不敢噤声了。
那个姑娘的眼泪也止住,靠着旁人的勉强站起来:“民女是前不久来您家医馆里为我爹卖了几剂药,可您家医馆里的大夫草菅人命,乱开药将我爹给毒死了!”
柔柔弱弱的语气再衬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把这场上的大半人都给说动了,私底下议论不止,大皇子当是如果没有出现,那么掌柜迟早是要控制不住局面的。
大皇子听着那姑娘笃定的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说不上来,沉吟片刻抬眼:“这位姑娘可有证据,这药是我们家医馆里配的?”
姑娘点点头,在虚空中一指,正好把苗头落在医馆中的一个小学徒身上。
那个小学徒是近段时间因为医馆忙不过来才招的,不是很懂药理却胜在老实,平日里都是木讷得不讲话。
他只识得几味药材,平日就帮着普通的风寒患者抓药,除非是是在忙不过来,医馆其他方面的事情他不插手。
几息之间,大皇子便断定这个姑娘有问题。她一口咬定是这个学徒给配的药,可人家连药都不识得几味,又怎么可能接触到这类东西。
想到这里,大皇子温润的笑容中多了些别的味道,分不清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大皇子嘴角微勾,看着面前的一群看热闹的人,话说得很响:“姑娘可是说笑了,这个小学徒连药材都不识得几味,如何给你家父亲看病?我们医馆也从未安排他坐诊。”
一席话出来,那姑娘的心有些慌忙,面上却能保持着波澜不惊,她的语气又委屈几分,原来止住的眼泪又是忍不住落下:“大皇子可是在欺负我女儿家的没文化?故意挑着我表达不清楚的地方来……”
姑娘呜咽几声,继续说道:“我家父亲本是患了一小小的风寒,到你们家医馆让一姓楚的大夫诊治,那大夫说我父亲没事,就让我刚刚指着的那人抓了几服药给我,这本是救命药,但吃着吃着竟是让我父亲他丧命了!”
听着姑娘一顿有理有据的控诉,那些态度不怎么明确的人又纷纷站到她这边,一副天塌了他们都会顶着的架势。
大皇子看着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明明这姑娘实在拼命地圆满之前话语见的漏洞,但没有一个听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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