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郭嘉神算,亦未曾想到萧建竟早已暗中投靠吕布,更欲将甘氏母子劫持以嫁祸麴义,从而污其声名,可见心之歹毒。
但可惜,萧建不仅无识人之明,更太过自负, 竟以为凭手中三千人马,便可袭击成功,当真小觑北海强兵。
休说护送之人乃陈到与先登营,即便如今麴义帐下随便一将,亦不是其能够战胜。
若麴义无此实力,如何能在强敌环伺之下安然无恙,并逐渐强大起来。
待详细问完, 郭嘉命人将萧建暂时看押,等到得郯城再交由麴义发落。
不过以郭嘉对麴义的了解,萧建的命运早已注定。
既然知晓陈到护送甘氏母子就在前方,未免陈到担忧,郭嘉当即下令大军继续前行与陈到汇合。
至于趁着月色逃跑的琅琊兵,郭嘉并未理会,些许逃兵即使为祸亦无大碍。
大营之中,陈到已将刚才之事详细报与甘氏知晓,以免其心生误会,而后命人打扫战场,俘虏暂时看押。
至于受伤的琅琊兵能救则救,不能救则只能任其自生自灭,尸体则直接掩埋,否则天热容易发生瘟疫。
这边还未等大营打扫完毕,营门守卫忽然发现远处无数火把流动, 远远看去如繁星漫天一般,心中大惊, 急忙向陈到禀报。
陈到听完脸上并未有太多表情,沉声回道:“无需惊慌,密切关注即可。”
守卫虽心中不解却依然领命而去。
陈到心里清楚,此时在琅琊方向有如此大军者,必郭嘉也。
想到刚才萧建逃跑的方向,陈到嘴角微微一翘,随后返回帐中。
既来之,休走之。
当郭嘉亲领大军到达之时,一直忐忑不安的营门守卫方才明白过来,心中对于陈到钦佩不已。
陈到出营迎接郭嘉及众人, 引入帐中。
郭嘉简单将擒得萧建之事讲出,便在陈到的陪同下去向甘氏问安。
这一夜甘氏以及陶氏二子皆未入眠, 当听郭嘉已将萧建擒获, 并说出萧建袭击大营目的之时,甘氏叹息一声, 缓缓说道:“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可悲矣!”
郭嘉并未过多打扰, 想表达的意思皆以说完,便告辞退去。
待郭嘉离去,甘氏对二子说道:“汝二人此回当知,若继续留在郯城,吾母子三人可能久活耶?”
陶商陶应皆叹而不语。
日出东方, 夏季天亮得很早,气温亦快速升高,蝉鸣鸟叫,仿佛昨夜什么事情皆未发生一样。
用过早饭,陈到与郭嘉相互道别,随后各引士兵上路,昨夜擒得的俘虏一并交与郭嘉押回郯城。
当两日后郭嘉到达郯城之时,麴义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据斥候传回的消息,吕布在下邳的情况不容乐观。
经过斥候详细打探,麴义方才明白缘由,原来问题出在孙策身上。
当初孙策守孝期满向袁术讨要孙坚旧部兵马,袁术推脱不允,孙策无奈只得到丹阳投奔舅父吴景。
未过多久,孙策因心中一直惦记父亲旧部,故前去投奔袁术,以求慢慢讨要。
袁术心知孙策心中所想,故一直对其提防,不与重任。
此次讨伐吕布,孙策亦在军中,只是不得重用,但因吕布太过勇武,袁术帐下无有能敌者,故在大将桥蕤的建议下,交与孙策三千人马,由其抵挡吕布。
孙策果然有乃父之风,统兵攻城极具章法,在程普,黄盖,韩当等人相助之下,配合袁术大军竟将吕布劳劳压制在城中。
一时间下邳险象环生。
对于孙策这个小霸王,麴义险些将其忘记,以为其早已投身江东,开基立业,未曾想如今却依然在袁术帐下。
孙策之勇别人或许不知,但麴义却清楚的很,别看其二十出头年纪,但无论个人勇武亦或领兵打仗,皆为上乘。
正因孙策的存在,麴义在接到消息后心中才变得焦急起来,唯恐吕布坚持不住举兵投降。
可因为郭嘉未到,郯城又兵马不足,故无法增援,只得耐心等待。
因为甘氏与二子离去,故陶谦府邸便完全由麴义接手,大厅之中,郭嘉将萧建夜袭之事讲出,麴义听完勃然大怒,口吐芬芳。
当初在琅琊之时,麴义以为其未尚与吕布接触,又听其表态愿领兵助阵以为其乃好人,不想却如此龌蹉,实在可恨至极。
对于这种人麴义完全不想多说半句,甚至连面都未见,直接下令将萧建并数百降兵斩首,以儆效尤。
如今麴义渐渐理解历史上曹操的一些作为,非其嗜杀成性,乃有时必需为之。
乱世需用重典,却有道理。
处理完萧建之事,麴义向郭嘉问道:“如今下邳危机,可仍按之前所说行事否?”
郭嘉点点头回道:“无需更改,依计而为即可!”
麴义听完心中明了当即下令,命张郃管承引大军一万去彭城,太史慈潘璋引一万大军去广陵,最后又命徐盛范方领兵一万兵进良成,皆虚张声势,守而不攻。
如此一来表面似为增援吕布攻打袁术,其实是与袁术一起将吕布彻底困在下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