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律挑了挑眉,面上看不出喜怒,“听我同门余心妍说,宁知师兄曾在小月天秘境中对她恩将仇报,不仅抢了她和王芝芝的东西,后来还在群英会期间跟踪王芝芝,并在大庭广众下与蓬莱宗另一女弟子欢好?”
正躺在地上被她扶着的宁知顿时一僵,面上十分尴尬,然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他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总不能在九阵宗弟子面前说同为九阵宗弟子的余心妍和王芝芝的坏话,倒不是怕被事后揭穿,而是对方既是能说出这番话,想来就不会太信他。
一旁,叶双舟有些疑惑地瞧了瞧风无律。心想,这宁知认不出他便罢了,但是也没能认出无律,相比起在小月天秘境时,无律的面貌变化很大吗?
风无律冲他笑笑,而后便用神识指使蜃兽银红去他脸庞蹭了蹭。
面上传来凉软的触感,叶双舟顿时抖一个激灵,也晓得了宁知是被蜃兽银红的幻术所惑,这才没认出无律。
宁知干脆闭口不答,而风无律也并不追问。她说这话的目的本就不是求证,而是提醒挡在他们三人身前、正和花婆子对峙的风长老。
风长老听见风无律的话,稍稍愣了一息,不禁怀疑起为何这蓬莱宗的弟子体内会如此混乱。他体内魔气乱窜,却还能保持神识清明,为何?
见风长老对宁知有了怀疑,花婆子眯了眯眸子,蹲在树干上,自上而下、眼神阴翳地瞧了他身后的风无律一眼。
这小子长得那般无辜乖巧,心眼竟是这般多!
也是宁知这小子得罪人太多!
不过也无事,她手里还有一个。
风长老原本因为花婆子的话气怒不已,但风无律几句话却是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有了这几息中断,再回过神来,他面对花婆子便冷静得多。
“花婆子,我为何对你紧紧相逼,你心里很清楚。当初我是否对行真有亏欠,那是我与她的事。那些追杀过她的正道修士,我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追杀过她的魔修,我更不会放过!”
唇边扬起讥笑,花婆子道:“是吗?那你现下要为了报仇,不管这小子了吗?”
风长老有些为难,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神识中有声音传来。
蜃兽银红才刚开口,脑中便一阵锐利刺痛,尖叫出声,“啊——”空气中荡开一阵水纹,但它到底没有现出身形。
“哪位修士在此?竟以神识攻击?还请现出身来!”风长老厉喝道。
而不明真相的花婆子和宁知也警惕地环视四周。
叶双舟忍不住扶了扶额。无律总是叫蜃兽银红帮忙以神识传话,这次可算是碰壁了。
稳住了幻术,蜃兽银红委屈巴巴地游到风无律肩头。
‘小主人,我们妖兽神识难修,还少有神识庞大的,饶是有个别神识强的,也不会精修。是以先前你叫我给那六七阶的妖兽传话也无事。可你外公精修神识,修为又高,不比那些妖兽和修为不高的修士,我、我不是有意没替小主人传话的!’
听着脑海中这急于解释又委屈巴巴的话,但还在声音并不虚弱,风无律稍稍松了口气,忙问:‘你无事罢?’
‘小主人,我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