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仗势欺人的豪奴,在普通人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但在真正武人面前,和土狗差不多。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场面上就没什么站着的人了。
连周管家和侯公子都栽倒在地了。
不过,周管家是被打翻的,可侯公子却是见势不妙,自己主动躺地上的。
“爽了?”
贾环笑吟吟的看着走过来的韩大问道。
韩大嘿嘿一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贾环也点点头,没有多说,看向对面,一共七八顶绿呢轿子,除了为首打头的那座是四抬的外,其他的都是二人抬的小轿子。
此刻,轿子上的人终于也坐不住了,走下轿来。
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身上衣着华贵,配饰也多美玉,气度雍然。
跟在他身后的,也多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此刻都是脸色肃穆的看着场面。
其中一个手持折扇的年轻男子,看着贾环等人,冷哼了声,道:“武夫祸国!”
倒是那为首的年轻人没有说这些可笑的话,而是朝贾环这边走来。
“在下李怀德,家父李光地,不知阁下是……”
若非刚才贾环亲眼看到此人稳坐轿中,放任豪奴欺人,说不得还真会对这般温润有礼的翩翩公子感到好感。
可是此刻……
贾环面色淡然,上下打量了番李怀德,道:“令尊李大学士不仅有大功于社稷,而且传闻李相家中家风极严,家规清正,在下也曾深以为敬。却不想,世上多是耳闻为虚,眼见方实之事。今日见到阁下,才知道传言多有谬误。”
李怀德闻言,面色一僵,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就有人为他鸣不平了。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敢这样跟七公子说话?李相也是你这种黄口孺子能够议论的?不过一介武夫,就敢这般放肆,还不赶紧给七公子磕头赔罪,当心内阁开出一张条子,将你这身狗皮给扒了。”
李怀德身后,又一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的翩翩佳公子开口出声了,语气极为严厉。
对于这样的人,贾环只是偏了偏头,道:“大哥,教教他怎么说人话。”
沉默的韩大点点头,然后便消失在李怀德等人的视野中。
“啪啪!”
两个极响亮的耳光响起后,众人才又看到韩大退回的身影。
而方才叫嚣之人,却被吓傻了般,呆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梦菲兄,梦菲兄?”
“梦菲兄你怎么了?”
一阵乱七八糟的问候声响起,然后众人就看到那位面色粉白的佳公子,失魂了般的双眼中,缓缓滑落两滴清泪,顺着红肿的面庞滚落……
见他有反应了后,李怀德才松了口气,然后转身正视着贾环,沉声道:“既然敢出手,就不要藏头露尾。今日之事,再没有善了的话。将打人凶手交出来,你再亲自给梦菲兄磕三个响头,我可以放你一马。”
贾环真心觉得很无趣,淡淡一笑,道:“李怀德,这话就是你老子在这里都不敢跟我这么说……
小李子,做人呢,心中最好还是有些敬畏和底线为好。
人家老婆婆招你了惹你了,你就放纵家奴伤人?今儿是我来的巧,刚好在老人家没出事前赶到。要是今儿我晚来那么片刻……
呵呵,你信不信三爷我现在就抓着你们去宫里,到内阁当着李相的面问问他,他到底会不会教儿子,他要是不会的话,三爷我不介意代劳一番。”
这话让李怀德面色一变,狐疑的看着贾环,道:“三爷?哪位三爷?我就不信,这神京城内,还有哪家勋贵的子弟敢这般猖獗!方冲、秦风还有牛奔他们我都认识,就没一个……你是……”
陡然,李怀德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再次一变,看着贾环试探道:“你是……你是宁国府的贾环贾三爷?”
此言一出,其身后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但随后就纷纷噤声,大气都出的缓了些,死死的盯着贾环看。
贾环没有回答他,而是又上下打量了番李怀德身上的装扮,笑道:“都道李相出了名儿的清廉,今儿我才算是见识到了。满神京城都在骂我黑心肝死要钱,可我怎么瞧着,我这一身比起你这一身来,连十分之一的价码都不到。李怀德,说说看,李相一年的俸禄多少,你一年的花销又是多少?”
李怀德闻言,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他咬牙看着贾环,道:“贾爵爷,你最好别太过分。家父与太上皇几十年的君臣交情了,你……你不要太猖狂。”
贾环呵呵一笑,懒得再废话,道:“掏银子吧,给老人家和这位小兄弟看病用,再赔个不是……”
见众人面色不渝,贾环不屑的笑道:“我们不是一路人,所以我懒得和你们纠缠。只是,不要将小爷惹的兴起,惹火了小爷,小爷管你们爹娘老子是谁,先揍了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再说。有种就回家去叫你们爹告御状去,要杀要刮小爷我自然一力承当。赶紧的,掏银子,道歉!”
被贾环这么一喝,李怀德等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一个个面色难看的跟吃了苍蝇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