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还有没有一点医德……
我怎么跟你叮嘱的?
这种隐.私你怎么能给我说出来呢……”
贾环一蹦老高,跳到公孙羽面前,不断的指责道,却也挡住了贾母上下打量她的眼光。
公孙羽心中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生暖意……
“环哥儿,你给我让开!”
贾母满脸不悦的高声斥道。
贾环闻言,这才悻悻的住了“骂街”,转过身依旧挡着公孙羽,对贾母道:“老祖宗,您甭听她胡说,哪儿和哪儿啊?您瞧瞧孙儿这精气神,哪里就寿元有损了……”
“你给我起开!”
贾母差点没气死,拍着软榻斥道。
贾环没法子,这才又让出了公孙羽。
好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公孙羽也收拾好了慌乱的心境,应该不会再乱说了。
如果刚才她一不小心,将贾环白发折寿是因董明月之故给说出来。
那么即使贾环能够复明多赖董明月之功,可贾母心里也绝不会待见她。
董明月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公孙丫头,你说仔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母沉声道。
只是此言一出,贾环的面色登时一变,眉尖一挑,看向了上头高坐的贾母。
而公孙羽刚刚收拾平静的面色,又登时慌乱了起来,变得绯红。
好在有白纱遮面,旁人看不大清……
论礼,公孙羽乃是外客,又非亲戚,贾母应该唤她一声“公孙姑娘”才对。
这“丫头”二字,却是大有深意的……
不过幸好,满堂人皆为公孙羽方才之言而震动,不曾留心这点细节,连薛姨妈都是如此……
公孙羽深吸了口气后,又将换眼之法如何干碍天和,纵然贾环有先祖余荫庇佑,可到底受到了些反噬。
不过,问题并不算太严重,只要接下来的二三年时间里,好生调养,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
头发也能重新变黑。
至于不能行房.事,是因为肾.源乃性命之本,在修养期间,不能动了肾水,否则的话,容易功亏一篑。
在公孙羽垂着眼帘诉说时,贾母的一双老眼在她的眉间、耳际和脖颈处细细打量着。
看到最后,眼睛却瞪向了贾环。
贾环心知,初经人事的公孙羽,到底没有瞒过经验丰富的老太太,便用无辜讨好的眼神看向贾母……
贾母见之,心中彻底有数,又狠狠的瞪了贾环一眼后,才对堂下的公孙羽道:“果真如此,那日后就要劳烦丫头好生伺候了……
丫头,你虽是医家,本不该有男女大防。
可你毕竟年轻。
照顾侯爷时,难免会有些干碍,于你清誉有碍。
不若这般,若是丫头你愿意,明日我就遣人登门,去你府上说个媒,让侯爷将你收为如夫人。
如此一来,既可免去你被人说嘴之忧,又可安享贾府富贵。
你可愿意?”
贾母的语气和言辞,并不是很好。
在这个时代,无媒而媾者,谓之野.合。
这种事,在世上眼中,绝对是不知廉耻的行为。
高门大户里的当家太太,最防备的,就是在家里年幼的哥儿房里,会有不知廉耻的丫头为了上位而爬床。
贾母掌家数十年,自然亦是如此。
因此,此刻虽然知道里面定有些隐情,可贾母对公孙羽的观感,到底还是受了影响。
言语间,竟将公孙羽当成了为了贾府富贵,而勾.引贾环的无耻女子。
公孙羽闻言,面色惨然。
贾环暗自皱眉,上前一步,脸上却堆起笑脸,道:“老祖宗真是贴心,孙儿也是这般想的。
当初孙儿是为了给老祖宗和家里姊妹们瞧病,才巴巴的将公孙姑娘请回家里来。
谁曾知,老祖宗和姊妹们没怎么用上,反倒是孙儿被她几次三番的相救。
对孙儿来说纵然是件好事,可对公孙姑娘却多有干碍。
很有些长嘴妇人,在背后唠唠叨叨的说一些很不像的话,毁人清誉。
更可恨者,除了在咱们府上有这种说法外,而今连外面都有此等传言。
待空闲下来,孙儿会使人好好查一查,到底是哪些贱妇犯口舌……
而又因为在相处间,孙儿觉得与公孙姑娘很谈得来,倒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
所以就打算,来跟老祖宗讨个主意。
谁知,老祖宗这般体贴,孙儿还没开口,您就知道孙儿心意了。”
贾母闻言,又看了公孙羽一眼后,心里的怒火到底降下来了些。
因为贾环说的没错,公孙羽毕竟救过他好几次。
念及此,贾母暗自一叹,对贾环道:“既然如此,那就说定了吧。明儿……”
贾环连道:“老祖宗,明儿还是孙儿亲自走一趟吧。不然,孙儿怕公孙老头儿……咳咳,公孙老爷子会把媒人打出来。”
贾母闻言,哼了声,不再言语。
其他人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怎么着,说话间,贾环又多了一房?
众人面色古怪的看着贾环和公孙羽,而薛姨妈脸上的面色却十分的不好。
她倒不是因为贾环又纳了一房女人而感到不舒服,她早就明白,像贾环这样出类拔萃的少年郎,上面又无人能辖制,怎么可能就守着几个人过呢……
她不舒服的是,贾环要禁欲两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