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定不与你罢休。
我劝你赶紧离了我家去吧,好多着呢!”
李氏被贾探春这一番义正言辞、有理有据的教训,给训斥的面如死灰。
她心里苦涩悔恨之极,是啊,本来是内宅的事,何苦她去插手?
坏了规矩,让人说道不说,看样子,还真的坑了王家……
可是,她本是好心啊,她真是一心为王家着想着。
纵然再有错,她任罚任骂,又怎能被如此无情的休妻?
这是要逼她去死啊……
只是,事已至此,曹王两家人又绝情如斯,她也心寒了。
李氏不想再央求哪个,她一步步的往外挪移着,面色苍白,眼神木然。
在路过王子腾时,她颤着手,缓缓的接过了那份休书,木然的眼中,又流下两行清泪来……
她是深爱着王子腾的。
“记得,将瑜晴一起带走。
我王子腾本已绝后,多一个无用的女儿,又有何用?”
这是王子腾给李氏的最后一击,李氏的心彻底死了,夫妻恩绝于此日。
她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往日最爱女儿的王子腾,嘶吼道:“王子腾,那是你亲生女儿啊!
你竟要赶她出门?你好狠的心!”
被赶出家门,王瑜晴就等于没了娘家。
而没了娘家做靠山的女人,在婆家又有几个有好日子的?
还不干受欺负?
然而,王子腾却不再看她,绝情至此。
“好,好……”
李氏颤声连道几个“好”字,再不回头,踉跄离去。
待李氏离去后,王子腾抬起头,双目赤红的看着贾环,道:“宁侯,罪人已罪之,还求宁侯施加援手之恩,救王家满门性命,王某感激不尽。”
说罢,又一个头重重的磕下。
贾环却呵呵一笑,看着王子腾道:“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临头了,最坏打算都做好了,也要将妻女先摘出去……
可是,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就有用吧?”
王子腾闻言,陡然抬起头,眼神绝望的看着贾环……
贾环摇头道:“王大人,你是一个明白人,而且还是一个相当精明的人,否则,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就能看的那么长远……
我也给你说实话,你求我,没用。
你就算磕死在这,我又能怎么办呢?
没错,我在陛下面前是能说上几句话,可那也得分什么事。
为了私事,为了小儿女之事,我可以仗着祖宗留下来的面子,仗着陛下心胸恢宏仁厚,不与我计较,才跟他胡闹一番……
可是,在这种让陛下最痛恨的事上,我却绝不会出声。
你也该明白,这是在犯死忌!
不要说是你,就算是我链二哥,宝二哥,就算是我贾家的至亲犯了这种错,我能做到的,也只能是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以免牵累贾族。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贾族族长,我要为整个贾家负责。
我贾家的确是大秦军方第一名门,那么我贾家人就更应始终铭记一个前提。
那就是,这个第一名门,永远是在皇权之下。
准确的说,就是在太上皇和陛下之下。
连我都将这一个前提奉为至理,你们竟还敢藐视、非议、毁谤?
所以,不是我贾环不近人情,是你们太能作死!
还是那句话,不要说你一个与我贾家有故交的王家。
就是我贾家至亲忘了这个前提,想要拉整个贾家为祸的,我都会亲手处置了他,以免危祸家族。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宝二哥……还有链二哥,你们两人的话。
外面的政事,绝对不允许你们再多嘴一次。
想参政,就去读书走科举之路,然后一步步考试做官。
我贾家在朝堂上,也正需要一个能在文官里说的上话的人,我很鼓励你们这样做。
但若是吃不得那个苦,不能走正道,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受用,安享太平富贵。
谁再敢多言政事,想替哪个跑官要官,我绝不再宽恕。
这是我以族长的身份,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记住了没有?”
贾宝玉和贾琏两人有些冤枉的看着贾环,一起点了点头,目光含冤……
你说王子腾就说王子腾,好好的,拉上我们干什么,怪没面子的……
“记住了没有?”
就在两人心里埋怨时,却不妨贾环又喝一声,唬的两人齐齐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出声应道:“记住了……”
这两人出身于富贵乡,长于妇人手,本就不是什么心性强硬之人,哪里经得起贾环这等威势?
心里虽然都觉得冤枉和郁闷,却再不敢有什么怨言和逆反的心思了。
在他们看来,老老实实的安享红尘富贵,比在朝堂上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厮杀吵闹强一百倍。
谁稀罕似的……
就连贾宝玉今日出言,也不过是为了那个水灵灵的表姐而已。
至于什么舅舅不舅舅,舅妈不舅妈的,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一个臭泥做的须眉男人,一个已经成了婆子的死鱼眼珠子,谁在乎他们……
他无所谓,可是王子腾的心,却彻底绝望了。
他匍匐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王家,危矣!
……
PS:彩霞不要着急,肯定会让她有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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