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狗腿的给员外爷捶起腿来。
徐妃青真真咬碎一口银牙,她出道这些年来,何曾给人捶过腿?
当真觉得做不来这事,她强笑一声,道:“员外爷,奴家……不善此道。”
“那你会做什么?吹箫……算了,地方不对。”
这话更让徐妃青脸色红白相间,心里又轻吐一口气。
就听那可恶之人继续道:“那就唱个曲儿吧,唔,****如何?”
那捶腿小幺儿笑的快喘不过气来,一边捶腿一边大声呼道:“对,就给三爷唱****!!哎哟……”
她声音太大,惊动了其他桌上的人。
听她说这话,啐声飞起,还飞来了一个香蕉几个苹果金桔……
硬些的香蕉、苹果被环三员外揽下了,漏过一个金桔,砸在了小幺儿脑门上。
环三员外不乐意了,将香蕉拨开皮递给小幺儿,对那几位道:“对面几位大爷,好端端的砸我小幺儿做甚?就算欺负人,丢个帕子什么的也就是了。用这么硬的玩意儿砸人,砸坏了怎么办?”
明珠少爷哼哼道:“这等教坏主子的小幺儿就该被砸坏!怎地,你不乐意?”
环三员外瘪瘪嘴,道:“又不是我们的不是,谁让你们将好的都瓜分了,就留下一个啥也不会的给咱。
连捶腿都不会,就只能让她唱个曲儿了……”
“徐姐姐是最善诗词文墨的……”
给明珠少主斟酒的那个花魁轻声辩解道。
潇湘公子等人闻言登时哄笑起来,云来公子起哄道:“原来人家是大才女,员外爷,快和她附诗一首,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哪个输了,哪个唱曲儿!”
明珠少爷讥笑道:“看员外爷这身打扮,想来也是爆发户之流,哪里通什么文墨?
照我说,你也别暴殄天物了,将这通文墨的姑娘让给潇湘公子得了。
你还是和你这小幺儿,一起唱那****吧。”
这话,也就明珠少爷说得。
还别说,效果极好。
一群公子哥儿和花魁们,都笑喷了。
“谁说的,谁说的?谁说咱不通文墨的?咱肚子里都是墨水!”
环三员外气急败坏的叫嚷道。
小幺儿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咱三爷厉害着呢,比状元还厉害,一口能喝一海碗墨!”
“哈哈哈!”
一众人愈发笑的前仰后合。
徐妃青也感觉到了这一家人的快乐,轻笑了声,眸光流转间,笑道:“还请员外爷点题限韵。”
“什么?”
环三员外眼中闪过一抹茫然,问道。
“噗嗤!”
徐妃青着实忍不住好笑,可笑罢就后悔了,心里打起鼓来。
眼前这位别恼羞成怒,当场让她吹箫……
好在,这位爷还没这么不靠谱。
环三见被嘲笑,勃然大怒,道:“你别以为我不懂,咱也别来虚的。作诗不就是咏这个咏那个?今儿咱俩就比一比,咱们咏……咏蛤蟆!!”
说着,环三员外一指不远处迎门而立的金蟾,大声道。
徐妃青闻言,登时傻眼儿了。
还有咏这个的?
她抽了抽嘴角,在一众哄笑啐骂声中,迟疑了下,道:“员外爷是主,奴家是客,客随主便,员外爷先请。”
环三员外嗤笑一声,道:“还说什么最善诗词文墨,到头来还不如我!
先来就先来,小吉祥子,笔墨伺候!”
“得嘞!”
小幺儿小吉祥子有些担忧的看着员外爷,气息有些不大足。
看到这一幕,众人大笑。
环三员外没好气的拍了小幺儿脑瓜一下,笑骂道:“你怕什么?不知道员外爷最善写诗吗?”
小幺儿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在想什么,面色却愈发担忧悲伤。
众人也愈发好笑。
环三干脆不理她,见徐妃青替他铺开纸面,放好镇纸,研磨好墨,信心十足的哼了声,扫视一圈后,提起笔,道:“都瞧好了!”
说罢,沾好七分墨,在纸上气如金戈势若铁马般书下一首七绝:
独坐池塘如虎踞,
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
哪个虫儿敢作声。
随着徐妃青朱唇轻启,将这首七绝诵出声后,满堂渐寂。
其她人都被这看似粗浅实则霸气非凡的七绝所慑,唯有明珠少爷霍然坐起身。
本就明亮的大眼睛,愈发如骄阳般看向那洋洋得意笑的合不拢嘴的员外爷。
眼神震惊。
这首诗,分明是帝王诗啊!
与前明朱洪武那首“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来,扫退残星与晓月”有异曲同工之妙。
非大气磅礴,怀天子气者……
焉能做出?
……
PS:今天二更,明天三到四更,大家端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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