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很慶幸的對賈母和王夫人說道。
王夫人聽的似信非信,看着賈環的眼光裡滿滿都是懷疑。
但賈母很有些激動的表情就說明她似乎真的信了,賈母坐起身來,語氣嚴肅道:“環哥兒,那個將軍可有對你說點什麼?”
賈環聞言撓了撓頭,道:“老祖宗,你這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他確實跟我說了些話。可是我覺得他說的有些古怪……”
賈母呵斥道:“快說快說,有沒有古怪我聽了就明白。”
賈環勉爲其難道:“是,老祖宗。那金甲將軍打跑了那兩個吊死鬼後,看着孫兒直搖頭。說,說他沒有想到,他的孫子居然成了這般廢物。老祖宗,您聽聽,他這不罵人嗎?要不是看他救了我一命的份兒上,孫兒一定不會忍氣吞聲,誰孫子啊?”
賈母沒理會他的這些廢話,一雙手顫個不停,緊緊的抓住鴛鴦的手,看着賈環一疊聲的道:“然後呢,然後他說了什麼?”
賈環一臉的憋屈氣氛,繼續道:“孫兒就跟那將軍辯解,說我是在族學裡進學的,不是粗鄙的武人。誰知那將軍聞言大怒,拿他那把劍的劍背狠狠的敲了我腦袋一下。啊!是了是了,我什麼都記不得,一定是那個將軍敲的!這個混……”
“住嘴!”
賈母一臉厲色,呵斥道:“你怎敢罵他?要不是他,又哪來的你這個混賬東西?”
賈環怯怯,低聲道:“是,老祖宗,孫兒只是一時迷糊了,不該不知忠義。”
賈母哼了聲,道:“起止是忠義,還有孝道。罷了,你繼續說,說完我再與你講解清楚,你不懂。”
賈環一臉的“迷糊”和“不解”,不過還是得聽賈母的話,繼續說了下去:“那金甲將軍道,吾家以武起家,滿門富貴,均源於武,何來粗鄙之言,爾敢數典忘祖耶?然後……然後他又罵孫兒,嘲笑我是個榆木不化的腦袋,說我進一百年的學也中不了一個秀才,進學能認個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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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不服氣,告訴他家裡有長輩中過進士,大哥也是讀書人。那金甲將軍卻說,吾家能蟾宮折桂者,只看下一代蘭桂齊芳。至於汝,若去習武,尚有一絲希望,至不濟將來還可看家護院,守衛祖祠。若是進學,徒勞矣。”
賈母聞言,一臉的哀傷,直直的看着賈環不出聲。眼睛雖然是看着賈環,眼神卻沒有凝聚,神思不知何往。
看了眼賈母,王夫人眼睛微微眯了眯,而後對賈環道:“環兒,這不是你爲了逃學編出來唬人的話吧?”
賈環心裡爲她點了一萬個差評,不過面上卻是誠惶誠恐道:“太太,我哪裡敢欺騙老祖宗和太太,就算我有膽子騙,也沒本事逃過老祖宗和太太的法眼。”
王夫人卻沒那麼好打發,道:“那你說說,那個金甲將軍長的是什麼樣?”
賈環聞言,微微一滯,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腦裡飛轉,正不知該怎麼繼續忽悠時,卻見一旁的小垂花門的門簾被掀開,兩個半大少年少女齊齊走了進來。
打頭的男孩兒微胖,一張圓臉,白白淨淨,長的倒也齊整。
而他身後跟着的少女,卻是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纖細瘦弱,行動處仿若西子捧心。
兩彎似蹙非蹙眷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卻是天然一派風.流姿態。
賈環就算反應再慢,也知道能從賈母臥榻側出現的這一對小兒女,只可能是大名鼎鼎的“寶哥哥”和“林妹妹”。
來不及欣賞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賈環福臨心至,指着正要撲到賈母懷裡的賈寶玉道:“那個金甲將軍長的就像他!”
這一次,連王夫人都站了起來,驚駭的看着賈環。
而賈寶玉可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賈母這般粗暴的推開,莫名其妙的看着賈母激動的抖的和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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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再說一遍。”
賈母被鴛鴦攙扶着,一雙老眼中飽含着淚水,看着賈環命令道。
賈環覺得他真的可以站在奧斯卡金像獎的影帝位置上了,他表情有些怯弱,語氣有些害怕,道:“是真的,老祖宗,那位金甲將軍,真的和他很像哩。就是,比他高大一些,黑一些,壯一些。”
賈母聞言,忽地嚎啕大哭起來,一把抓過一旁嚇得有些發呆的賈寶玉,摟在懷裡使勁的抱着揉着,泣道:“這麼多兒子孫子中,我緣何最疼愛寶玉?就是因爲他和他祖父長的最像啊!那救了環哥兒的金甲將軍,不是你們的祖父,又能是誰?只是他既然還在家裡守護着子孫,卻爲何幾十年也不來與我相見一面?老爺,你好狠的心吶!”
王夫人亦是一臉震驚的看着賈環,她是見過老榮國公的。
她也知道,她的兒子長的不像他父親,一半像她,另一半反而有些返祖一般的像他祖父老榮國公。
但知道這一點的,整個賈府裡也只有見過老國公的幾個人才清楚。
賈環自然從未見過老榮國公,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真的見到了業已仙逝數十年之久的老榮國公賈代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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