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你就這麼開心?”
突然,馬車窗戶邊傳來一道鬼魅般的聲音,這道聲音激的賈環差點沒跳起來。
因爲這是賈政的聲音。
馬車停下,賈環嗖的一下躥下車,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換上了滿臉的悲慼之色。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剛纔的鬼哭狼嚎和歡聲笑語,賈政怎麼都無法相信這是發生在這張臉上的。
他嘴角抽了抽,眼神不悅,再三打量着這個讓他捉摸不定的幼子。
“父親……大人……吶!”
賈環悲呼一聲,還帶着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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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死呢!”
賈政被這個逆子氣壞了,緊追快趕,帶着一肚子的悲憫憐愛之情追來,結果就等到這?
還“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娘希匹!
賈環正色道:“父親,您可千萬不要誤會。孩兒這麼做,都是爲了勸解姨娘。她……唉!一言難盡……”
賈政將信將疑道:“勸解你姨娘?你不在她的車上勸,就這樣勸?”
賈環面無絲毫愧色,坦坦蕩蕩道:“父親大人不知,正是因爲我在姨娘的車上勸解不休,將姨娘勸的煩了,所以才被趕到後面裝行李的車上。孩兒之所以表現的愉悅,並且高聲歌唱,就是想讓我的歌聲,飄到姨娘的車廂裡。
唉,孩兒也是苦啊,一邊要忍受着思念父親的苦楚,一邊還要不得不裝出大無所謂的寬闊胸懷,安撫人心。不過,這些都不值得父親讚揚,都是孩兒該做的。”
雖然賈政心知這都是賈環這混賬小子胡說,可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兒,而且歪理也是理,不由氣的哼哼笑道:“我知道,你這個混賬正是喜歡出門撒野的年紀。這一放出來,心就野了,什麼爹啊家啊的就都忘在腦後了。只是爲父警告你,貪玩歸貪玩,但不可結交匪類,交友不慎,爲禍無窮。”
賈環立刻點頭,正色道:“父親放心,孩兒儘量做到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狗屁!”
賈政笑罵了聲,心中的怒氣卻消散的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前面車子上的趙姨娘也在小鵲和小吉祥的攙扶下下了車,走了過來。
“老爺!”
相比於混賬兒子的沒心沒肺,看起來還是小妾更情深義重些,趙姨娘的杏眼紅腫,嗓音都有些沙啞了,讓賈政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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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聲道:“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好不傷心的嗎?”
趙姨娘自然不能說,她是被賈環那傻兒子給蠢哭的。可她又不想當着賈環的面騙賈政,只能輕輕搖頭,道:“沒什麼……老爺,你怎麼來了?”
賈政見趙姨娘轉開話題,只道她不欲讓他爲難,心裡再次感念她的善解人意,嘆息了聲,朝後方看了一眼,然後就又出現了兩架馬車。
不同的是,其中一架,華貴非常,一匹純白無雜色的寶馬,拉着一架製作非常考究的香車。
烘漆雕花,無一不是精品。
最爲引人注目的,是籠着馬匹的繮繩,不是普通繮繩,而是紫繮。
這是很有講究的,在大秦,非公爵以上的世襲勳貴之家,都是不能用紫繮的,否則就是僭越。
而且即使在公爵之府,除非是指定傳人,其他人也是不得擅自使用。而且,並不是每一座公府都有這個榮耀,寧國府就沒有……
榮國公的爵位雖然傳給了賈赦,但他這一套紫繮香車,卻傳給了最疼愛的次子。
除了紫繮外,車廂的側面,還刻有一朵很奇怪的雲朵,因爲它是黑色的。
賈環不懂這些是什麼,除了覺得馬很帥,車廂很豪華。
可趙姨娘自幼生活在賈府,趙家幾輩子都是賈家的奴才,她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架馬車代表着什麼?
賈政能夠立身賈府,面對承襲爵位的賈赦還有東府的賈珍絲毫不落下風,最大的倚仗,並不是賈母的疼愛,而是這架黑雲紫繮馬車。
那朵黑雲,代表的是兩代榮國公當年叱吒疆場的黑雲旗。
這也是榮國公府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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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看到這輛尋常輕易從不出動的馬車,驚駭道:“老爺,您……您怎麼把它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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