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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夢坡齋。
賈環恭恭敬敬的給賈赦、賈政施完禮後,又給賈珍和賈璉請了安。
只是心裡卻有些納悶兒,賈政是賈赦的弟弟,而賈珍纔是賈族的族長。
就算是要商量事,也不應該都擠在賈政的夢坡齋來開會。
不過,當他起身,看到衆人的眼神都若有若無的放在他身上,賈環心裡頓時突了突,知道恐怕今日之事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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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環哥兒,你莊子上的那個水泥,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幾天我聽不少同僚都在討論這個東西,大老爺和你珍大哥都不甚叨擾,煩不勝煩,你個孽障,還不快快說來。”
賈政面色淡然,語氣平淡微帶厭煩的問道。
在公衆人前,賈政從來都是嚴父的角色。
而且看起來,賈赦和賈珍確實讓他有些煩惱了。
賈政是有名的儒家書生,哪裡願意理會這些世俗厭物。
上次去莊子上,雖然也感嘆了番水泥的妙用,但也僅此而已。
更多的是表揚賈環莊主做的不錯,讓莊子上人民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是從人文角度對賈環進行的表揚。
賈環聽到賈政的話後,恭聲道:“回父親大人的話,發現那水泥,也只是一個偶然。兒子的莊子總共有一百畝地,可是因爲境內有一座光禿禿的灰石頭山,所以真正能夠產糧的地也就七十來畝。
孩兒爲了解決問題,就去那座灰石頭山上看了看,意外發現,灰石頭山腳下的地面,竟然被一層灰色堅硬的泥給糊住了,正是因爲這層泥,才讓莊子上靠近灰石頭山的地產出微薄。
然而在我們想要將這層灰泥鏟除時,發現這層泥的堅實超乎想象,然後孩兒就動了腦筋,弄出了水泥。”
“那……鎮國公府爲什麼會用一千兩銀子請你去鋪路呢?”
賈赦捋了捋頜下的灰白長鬚,中氣不是很足的拖着長音問道。
一雙不大有神的渾濁眼睛居高臨下的盯着賈環。
賈環笑的很謙卑,道:“回大老爺的話,是這樣,鎮國公府看管城南莊子的管事的,無意間發現了侄兒莊子路口的路用水泥修過。他看着路還不錯,就稟告了鎮國公府的牛世伯,而後那管事就來找侄兒,說想要買侄兒的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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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侄兒尋思,這鎮國公府和咱榮國公府乃是世交,兩家自曾祖時就已經交好,牛世伯想要用一點水泥,哪裡還談什麼賣不賣,只管拿去用就好。
若是爲了幾兩銀子,就去學泥腿子那般尖酸算計,豈不是丟了咱榮國府的體面?
侄兒雖然已經出府,可依舊姓賈,依舊是榮國公的子孫,父親大人的兒子,這種給祖宗和父親臉上抹黑的事,侄兒是萬萬不敢做的。
於是侄兒便拒絕了那管事的提議,並且安排莊子上的施工隊去給鎮國公府上的莊子鋪路。
誰知,得知侄兒這般說法後,牛世伯非但不願意憑白接受侄兒的好意,還說侄兒支立門戶不易,弄點營生來做,他這個當伯父的豈有顏面佔便宜?若是如此行爲,那他這個做世伯的,臉上就再無半點顏面了,便強給了侄兒一千兩銀子。
牛世伯起了個頭後,後面幾家也想用侄兒水泥鋪路的人家,便都這般做了,就連保齡侯史家叔叔都是如此,侄兒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賈環的這番話,讓堂上衆人的臉色各異,其中賈赦的臉色,是最精彩的。
一個親伯父,一個牛世伯,兩人的做法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對比起來,更是鮮明……
臉上一陣青紅變換後,賈赦猛然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還知道榮國府的顏面?你既然知道榮國府的顏面,就應該在莊子上本本分分的過日子,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妄想。又是從武,又是水泥,你想幹什麼?你可知,因爲這水泥之事,已有御史在寫奏摺,準備在開年大典上彈劾乃父假公濟私!都是你這個孽障!”
賈赦一怒,堂上頓時一靜,衆人的面色再次微妙起來,就連賈政的臉色都有些焦慮。
倒不是說他怕人彈劾會對他造成什麼大影響,賈政只是擔心這些彈劾會使他的清譽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