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ref="https://www.ttkan.co/novel/user/operation_v3.html?op=set_bookmark&novel_id=zuimihonglou-wuwaifengchuiliang&bookmark=215" class="anchor_bookmark"><amp-img src="/novel/imgs/bookmark.svg" width="30" height="30" alt="bookmark" title="新增書籤"/></a>
賈環正色道:“姨媽,環雖然年幼,可也曾聽人說過,這個世上,如果要選出兩處最複雜也最兇險的地方,那麼其一就是官場,其二,便是皇宮了。甚至,皇宮還在官場之前。
那個地方,表面上看去,金碧輝煌,端莊威嚴。可是,那裡也是非常陰暗的地方。大秦各地最優秀的女子都被送到那裡去,爲了極少數的幾個位子,明爭暗鬥,其慘烈和殘酷程度,絕不下於朝堂之爭和沙場之爭。
而且,正如老祖宗剛纔對我孃的告誡那般一樣,後宅糾紛,尚且不能讓前院兒的爺們兒插手,更何況皇宮大院中?
到時候一旦起了紛爭受了罪,我們這些親戚們,就是想出手幫忙都沒法子出手。因爲裡面哪怕是一隻狗一隻貓兒,都不是普通的狗和貓,而是御犬和御貓,外臣誰敢動得?
寶姐姐,我還不大瞭解,但我妄觀之,寶姐姐是一個心地善良,也很有聰明才智的好姐姐。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可是,在宮裡,這樣的人,怕是會受更大的罪,甚至連性命都……
姨媽,這些話本不該晚輩多說,只是方纔晚輩受姨媽之恩,卻不願眼看着寶姐姐進了那不得見人的去處……
姨媽也有了春秋,世兄又是那般……姨媽身邊若沒有寶姐姐相陪,日子又該何等苦悶?”
賈環的一番話,說的堂上衆人無不動容,面色複雜的看着他。
賈環笑道:“姨媽,你莫要惱我多事,我畢竟年幼,沒經過多少事,思慮難免不周。若是姨媽覺得寶姐姐還是進宮的強,那明兒我就去宮裡求個恩典。或是宮裡的公主,或是哪個王府的郡主,姨媽您挑好了給我說一聲,想來問題倒都不大。”
薛姨媽怔怔的坐在那兒。面色極爲複雜,一時間竟慌了神。
她確實想將女兒送進宮裡,她原先覺得世上再沒有比薛寶釵更優秀的姑娘了。
長的好,又明理。懂人心,會籠絡人,女紅詩詞都不差……
可是,剛聽了賈環那一番話後,她卻陡然驚醒。
尤其是賈環後面那一段。若是將薛寶釵送進宮裡,或者送進哪家王府,那她這個當孃的,每天擔憂也擔憂個不完,愁也愁個半死。
再加上,宮裡有那麼多好女子,能被選入宮裡的,哪有一個差的?
論出身,論姿色,論……
越想。薛姨媽的心就越慌。
正如前文所說,無論是王夫人還是薛姨媽,在內宅鬥心手段中,絕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她們也有很大的侷限性,就是隻能侷限於內宅婦人們的鬥心。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但凡出了這個圈子,一個個就全都傻眼兒了。
此刻的薛姨媽就是這般。
她無助的看向薛寶釵,只見薛寶釵竟是在那裡垂着頭抹淚,心中更慌了。
又看向王夫人,可王夫人心中正惱她這個親妹的“背叛”,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至於王熙鳳亦是一腦子糊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又如何能教她?
薛姨媽落淚了,最後看向賈母,道:“老太太。您老最是見多識廣,您給我拿個主意吧……”
賈母嘆息了聲,道:“我又能有什麼辦法?我要是有辦法,當初也不會讓大丫頭進宮了。這些年,竟也不知道她在裡面怎麼樣,唉……”
薛姨媽聞言。心裡徹底後悔了,無助道:“可報備都報備上去了,現在反悔,卻不是已經晚了?”
賈母道:“既然環哥兒惹出的麻煩,你就把麻煩交給他就是。方纔姨媽救了他一次,也該他報答姨媽一回纔是。”
賈環無語的看着賈母,道:“老祖宗,您可真是孫兒的親祖宗!”
賈母笑道:“我不是你親祖宗是什麼?誰讓你有這份能爲,整天爬上竄下的……當初你大姐姐進宮時,家裡要有你這麼個有擔當的,也不至於這些年都難以見上個面。
雖然說,我們要是進宮,也能進的去。可是沒有個名堂,宮裡又哪裡是能隨便進的?也壞了宮裡的規矩。
而且,當初是爲了給新皇選皇妃,出於恩典纔將大丫頭給選了進去,誰想……
如今你既然已經能擔大事了,又欠了姨媽的情,你不出力誰出力?”
賈環告饒道:“哎喲我的祖宗誒,孫兒就巴巴的說了那麼一句,您老就教訓我一大通。孫兒算是怕了您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哈哈哈!”
看見賈環又耍起寶來,堂上終於又出現開懷大笑聲了。
薛姨媽再三看了看薛寶釵後,轉頭對賈環道:“環哥兒,你可有法子讓你寶姐姐免選?”
賈環笑道:“這個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怕也對寶姐姐有點小礙。”
薛姨媽聞言眉頭微皺,道:“怎麼說?”
賈環笑道:“入宮的人,身上必須是沒有半點小疾的。所以……”
薛姨媽道:“寶丫頭身子倒還好,就是幼時時常會有些小頭疼,不知這算不算?”
賈環眨了眨眼,笑道:“當然算了,就算不算也得算,誰要是敢說不算,那晚輩就要批評他不負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