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賈環下船後,連只官府的鳥毛都沒見到。
這是什麼?
這就是赤果果的打臉!
賈環急於立威,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最重要的是,除了賈環想出掉他們外,其他鹽商,未必沒有落井下石之意。
看看那個黃俊泰吧,一雙三角眼裡的目光都快被貪婪之意給淹沒了。
還有那先前和他起過口角的晉商王德成,更是將手中的摺扇搖的飛起……
可以料定的是,只要他們二人進去了,家財盡失都是小事,家破人亡都有極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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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江爺,您還不瞭解我金三斤嗎?我何曾有這個膽子,敢去加害林鹽政?江爺,您再替三斤求個情,只要賈爵爺能高擡貴手,他要什麼都成。江爺,三斤真的冤枉啊!”
金三斤滿面哀求的看着江春,他不願當棄卒,他着實沒有想到,賈環會將那麼大個屎盆子扣在他頭上。
若是換個人來給這個說法,哪怕是林如海本人,金三斤也敢嗤之以鼻。
因爲林如海是體質內的人,而且還是在文官體系內,那麼,他就必須要遵守官場上的規則。
金三斤背後有人,而且來頭不小,在朝廷上是能說的上話的。
所以,如果是林如海說他是謀害他的兇手,那麼金三斤會反誣他是在誣陷,除非他能拿出證據來。
沒有證據你空口白牙不能胡說。
但他面對的是賈環,這個不在官場體質內,背後跟腳極爲扎手的主兒。
金三斤不敢問他要證據,因爲賈環保證會滿足他,帶他進入大牢後。有的是口供。
金三斤自忖也難以捱過大堂上的殺威棒,所以,他此刻只能哀求江春搭救。
只是,江春會救他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三斤啊。你要聽話。只要你聽話,問題解釋清楚出來後,該是你的,還是你的。你的妻兒老小,也一定好好的等你回家。
可你若不聽話。不好好跟爵爺解釋清楚,那,就不好說了。爵爺是欽差大臣,他若是真想要辦你,我一個糟老頭子,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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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懂了嗎?”
金三斤聞言,心裡一片孤寒,他哀求的眼神從在場諸位的臉上掃過,乞求他們相救。
可是這個時候,衆人避之不及。唯恐惹禍上身,哪裡肯沾染?
目光最後落到了方東成的臉上,金三斤猶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喊道:“方大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大人不是一直想要納金鳳做填房嗎?我答應了,我現在就答應。只要你能救我一救,明兒我就把金鳳兒嫁給你!”
“呵呵。”
金三斤身旁的周汝南哭一般的笑道:“三斤,別喊了,咱倆成了棄卒了,跟臭狗屎一樣。誰還會救咱們?他們不僅不會救,等咱們進去後,第一個落井下石的,就是他們!!
爵爺。在下只是有一事不明。還請爵爺解惑!”
賈環耐性出奇的好,看着眼前這一幕幕的勾心鬥角,背叛與出賣,看的頗有滋味。
見周汝南將話頭指向他,賈環笑道:“有事儘管問,斷頭臺前都要讓人吃個飽飯嘛……”
衆人聞言。又是一個激靈。
看惡鬼似得看着賈環。
周汝南臉色愈發慘白,卻咬牙堅持道:“爵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除了百萬兄與在下,馬家兄弟二人也派了個人去鹽政衙門,爵爺,爲何只拿我和百萬兄立威做筏子,卻不敢動馬家兄弟?
莫非,是礙於他們兄弟兩人背後的太后?
若是如此,在下就是做了鬼也不服!在下後面的葛禮葛閣老,怕是亦不服。”
“周汝南,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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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南,你好膽!”
低調,不代表沒脾氣。
相反,有時候低調,更象徵着高傲和不屑。
不屑於跟一羣商戶們爭個高低。
但骨子裡的傲氣,卻直熏天地。
馬家兄弟兩,馬日冠和馬日祿即是這樣的人。
身爲後族宗親,身份高貴,雖然在吃鹽貨這一碗飯,但他們從不認爲自己是商人。
家裡住的宅子,家俬裝置擺設等等,都是按照書香門第進行的。
這樣高傲的人,怎麼會允許別人拉他們進污水?
賈環掃了高昂着頭,怒斥周汝南的馬家兄弟一眼後,對周汝南直言不諱道:“有這方面的原因,去龍首宮的時候,太后她老人家對我不錯,礙於老人家的顏面,我不好做的太直接。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他們的人我會扣着,慢慢的查,若是真的查出了,他們確實也有罪行,是謀害我姑丈的背後兇手之一,那麼別說他們只是太后的族侄,就算他們是太后的親侄,那也跑不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說誰是兇手?”
馬家兄弟低調歸低調,但前提是別招惹他們。
對於惹上他們的人,卻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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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出了個國朝太后,享國至今數十年了。
儘管太后對
聽了賈環的話後,兄弟二人頓時覺得被侮辱了,不依的高聲叫道。
賈環冷笑道:“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們若真是清白的,幹嗎派人往衙門後宅裡闖?再敢聒噪,就一起跟本爵回衙門。不識擡舉!”
馬家兄弟見賈環直接翻臉了,反而傻眼兒了。
在揚州,或者說在整個大秦,包括都中。
仗着太后族侄的身份,即使一般勳貴都忍讓他們三分。
在揚州更是人人以笑臉相對,何曾有人指着他們的鼻子罵他們“給臉不要臉”。
他們想發怒,可是又怕賈環真的將他們也逮進去,那損失就太嚴重了……
商人的本性讓他們下意識的計算了番後,覺得得不償失。
於是,他們便只怒氣衝衝的哼哼了兩聲,卻不再出聲了。
賈環回頭,和韓家三兄弟相視一眼後,一起會意一笑。
這就是爲什麼,非武人不可授武勳親貴之爵,不能帶兵。
而一般人想要承爵,只能做宗親之爵。
比如說因家族出了后妃,成爲了皇帝的母族,通常家族會被賞賜一份宗親之爵,如輔國公亦或是輔國將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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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宗親爵位,貴則貴矣,但卻不能像親貴之爵那般,享有領兵實權。
就這種膽量,也能帶兵上沙場?
金週二人見連馬家兄弟都慫了後,頓時心如死灰。
完了。
金三斤恍惚着神情,擡起頭,眼睛怔怔的看向金錦園的門樓。
不知他心裡是否在念叨着: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掉……
“爹爹!!”
一道脆聲忽地響起,將金三斤從無限悲痛中喚醒,可醒來後,心中卻更加悲痛。
“鳳兒!鳳兒啊!”
金三斤哭的無比傷心,看着奔跑出門的女兒金鳳,道:“快進去,快進去,別出來,別出來哇!別……”
可哭到半路,卻想起,這金錦園已經被封了。
金三斤忽然跪倒在地,對着賈環就砰砰砰的磕頭,泣道:“爵爺啊,三斤求您開恩,救救我這女兒吧!您若不出手,鳳兒必定難逃毒手。爵爺,開恩哪!”
“爹爹!”
賈環怔怔的看着這一出,一隻手摩挲着下巴,喃喃道:“莫非這就叫欺男霸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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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來要分成兩章,最後寫的順手,就合成了一大章。
外面有車一直在等着,要拉我去表姐家做客……
是相親嗎?是相親嗎?是相親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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