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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駕駕”
在西域的千里大戈壁上,一架寬大的木爬犁在一道銀練一般的冰道上,由八匹駿馬牽拉着飛快的前行着。
木爬犁上,是一座玲瓏精緻的氈房。
八匹駿馬分列冰道兩側,一邊四匹,共同牽引着爬犁的木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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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帳房外的爬犁轅頭上,坐着一個身着蒙古袍服的少年,正是“三個”,或者說,叫賈環。
此刻,他的眼神,在馬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明亮,興奮。
他當真沒有想到,這一行會這般順利。
當日,他將那名秦人百姓救上城關後,卻不想準葛爾汗國的那名武宗喇嘛強行突po了八牛弩和弓箭的攢射,一記凌厲的暗器重創了他。
雖然有賈母贈送的寶甲護體,可賈環當時還是覺得周身遭受到了極大的重創,暗器上的勁力雖然已經被寶甲隔絕了大半,可即使如此,剩下的透甲之力,也比上次蒙石打出的那一掌更重。
賈環只覺得周身經脈甚至是骨頭,都在一瞬間被震成了碎末。
他永遠都忘不了當時的那種絕望感
然而令賈環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上回還要一整夜才離奇痊癒的傷勢,這一回,等他從昏迷中醒來,竟然就已經完全痊癒了。
全身上下似乎都沒發生過變化一樣
當然,也不是真的完全沒有變化。
唯一有所變化的是,賈環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些年積澱下來的無數名貴大補藥材。基本上消耗一空
但,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爲他本就只差一層膜的內勁,自主的突po到了六品。對內勁的掌控也愈發嫺熟,甚至還能隱匿全身經脈筋骨也被重塑的更加強悍,更加適合從武,也就是後來扎達爾活佛所說的完美根骨
賈環搞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不過連烏遠和扎達爾那樣的堂堂武宗都搞不清楚,他又如何能懂。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一件壞事。
而後,他便趁着嘉峪關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黃沙軍團的重甲鐵騎吸引的時刻,留下字條後。悄悄的混到了準葛爾部的俘虜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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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曾經同黑冰臺行蹤百戶天涯學過隱匿之術,再加上他獨步的身法,想做到這一點不是什麼難事。
但到達敵營中的俘虜營,只是計劃中最簡單的第一步而已。
如何跟隨大隊一起開往後方,纔是最重要的。
而之所以這般麻煩,賈環沒有選擇一個人,或者與秦風等人一起,組建一個精銳的小分隊,然而一起深入西域腹地。去額敏河畔採藥,原因很簡單。
因爲西域實在太大太大了。
在偌大的西域,想要從嘉峪關通往西域腹地,卻只有一條路可行。就是千年之前,古人用無數人命才摸索出的絲綢之路。
這條路,絕對是目前而言。通往西域腹地的唯一之路。
要知道,即使在後世很長時間內。中鐵的鐵軌也完全是按照古絲綢之路的軌跡修建的。
所以,如果賈環等人想要通往曳迷離額敏河畔採藥。就一定要從這條長達千里的荒蕪古路上走過,別無他途。
但是現在正是戰爭時期,這條路上每天不知有多少敵人兵馬來往。
賈環等人若想從這條道平安通過,其難度,不下於登天。
若是被敵方的騎兵發現,那他就算是武宗,也難在千里大平原,逃脫蒙古騎兵的追殺。
正因爲明白這一點,賈環纔沒有妄想帶着一干兄弟,繞路通過幾千里無人荒漠戈壁,前往曳迷離採藥。
白送死的事,他絕不會做。
因此,當賈環在嘉峪關城關上,發現了負土堆山的秦人百姓後,敵方的戰俘營,就是他的第一選擇,也幾乎是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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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賈環不確定那些戰俘什麼時候纔會被帶回大後方,會不會被帶回去
只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他並沒有多餘的選擇,機會轉瞬即逝。
然而,驚喜卻來的那樣快
那個和他有過遙遙“一面之緣”的武宗活佛,居然要爲準葛爾汗國的金珠公主挑選札剌兀奴隸。
在戰俘營裡當戰俘,有可能會一直被要求負土填壕,甚至還有可能被驅趕着當炮灰。
但若成了貴人身邊的札剌兀,那可操控的空間就太大了。
至不濟,還能找個機會偷了貴人的令牌,假傳軍令,然後光明正大的騎馬前往西域腹地。
但這是驚喜,同樣也是危機。
因爲那個武宗居然僅憑遙遙的“一面之緣”,就開始懷疑起他的身份來。
不得已,賈環只好行假癡不癲之計。
而後,更是任其使用“催眠之術”,將“他”催眠。
這又是一個讓賈環自己都不解的地方
或許是因爲他是穿越客的身份,在那個喇嘛對他催眠的時候,賈環感覺自己好像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靜無比的看着“他”的言行舉止,任憑對方操控。
這種感覺,有點靈魂出竅的感覺,有點恐怖。
不過,縱然不解,縱然恐怖,賈環還是慶幸,慶幸他又度過了一個艱難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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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平日裡總是跟家人吹牛,說自己是天生富貴之人,註定無災無難到百年。
可賈環自己明白,那只是爲了安撫家人的心而已。
但現在賈環卻真心有些相信這句話了
若非如此,鄂蘭巴雅爾爲何會在第二天,就要急着趕回曳迷離,去給她的祖父策妄阿拉布坦祝壽呢
這對賈環來說,已經不能用驚喜來形容了。而是天上掉下來的無比巨大的餡餅,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