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面色不是很好,但還是道:“寶姐姐放心就是,我會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除此之外,姨媽讓人再準備一筆銀子,捐獻給城裡的養生堂,扶助孤幼,寺廟裡就算了……
哦對了,還大理寺那些官兒們,也都要打點一二。
雖然很討厭他們,可是,世情如此,短時間內也沒法改變……
算了,這些姨媽都不用管了,我去安排就是。
真要你們去,那些人怕是就要敲骨吸髓了。
呵呵,姨媽,還是那句話,你們放心就是,這件事背後,我想很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未必就是衝着薛大哥去的……
但不管怎樣,我一定能保住薛大哥的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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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提心吊膽了好幾天的薛姨媽終於能鬆了口氣了,感激道:“環哥兒,姨媽真真是要好好謝謝你……”
賈環擺手道:“這是哪裡話,不說這些……”
“可是三弟,不是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
賈環正要再說些寬慰的話,做了半天透明人的賈寶玉,也不知是腦子抽了還是擰了,居然忽然開口說出這麼句話來。
他應該沒有多想,沒想過讓薛蟠去爲酒保償命,只是單純的一個疑惑。
可是這句話,卻如最鋒利的刀子般,狠狠的插進了薛姨媽和薛寶釵的心裡。
兩人用極其陌生的眼光看向了賈寶玉。
賈寶玉自己也反應過來了,面色一下漲紅,連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賈母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不過這個時候,她反而不大好說話。
按理說她應該呵斥寶玉一通,可她心裡清楚,賈寶玉絕不是那個意思,所以覺得因爲這個罵他有些捨不得,冤枉了他……
而王夫人這個時候更應該開口,哪怕只罵一句“糊塗種子”也好。
可是她方纔看薛家母女倆和賈環說的那麼熱絡,卻只顧着提薛蟠,倒把王子騰的事一個字也沒提,心中本就不喜,因此此刻也就沒有開口。
賈寶玉真真是尷尬癌和後悔癌一起併發了,面色漲到發紫,卻自覺怎樣都解釋不清,腦袋上豆大的汗珠發出,心裡一團亂麻,僅有的一絲靈光在考慮,是不是摔一把玉……
好在,有人替他解了圍。
賈環笑出聲,安撫道:“姨媽,寶姐姐,我二哥的性子你們也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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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天生一個富貴閒人命,不喜做俗事,有些清高的緊……
可若說他有什麼壞心,那是萬萬沒有的。
寶二哥是老太太一手帶大,言傳身教,心善的怕是連只螻蟻命都不忍傷害,哪裡又會有什麼惡意?
姨媽,你可別真當真了。”
薛姨媽聞言,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還是酸澀,但也堅定了她本已有些動搖的決心……
她笑了笑,道:“哥兒放心就是,寶玉是我的親外甥兒,我豈有不知他的理兒?不過,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萬一那些御史有人這般提,該怎麼好纔是?”
賈環搖頭道:“目前我知道的細節太少,還不好斷定究竟是哪般……
如果情況真的壞到了極致,也不要緊,我還有些大功沒有交上去。
了不起,我就去和太上皇還有陛下打擂,用大功去換薛大哥一命就是。
功勞嘛,日後還可以再去立,姨媽卻只有薛大哥一個兒子。”
這話說出口,別說薛姨媽感動的淚流滿面,其他人也無不面色動容。
林史二人面色尤爲複雜,也不知是該爲她們的情郎有情有義,輕名利而重人情感到自豪,還是該爲此感到苦惱。
看看薛寶釵怔怔凝視着賈環的模樣吧,真真是……
可惡!
賈環說完後才覺得有些過火,感受着一屋子女人氣氛的變化,他撓撓頭,岔開話題,對賈寶玉道:“二哥,我來回答你剛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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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話,原則上是對的。
但是法理之外,還要考慮實際情況。
如果是我想多了,沒有幕後黑手存在,只是單純的口角引發的悲劇。
那麼,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酒保家裡,條件不會很好。
或許,他有年邁多病的老父高堂在上,還有嗷嗷待哺的年幼嬰孩在下。
你想想看,這個時候,如果真的用薛大哥的命去抵命,
固然維護了王法的森嚴,可是,結果呢?
那酒保一家怕是都要沒命,就算能活下去,也只會窘迫困頓。
而我保證讓他們一家老有所依,幼有所養,日後還能進學,有出息,讓他們一家人都過上好生活。
你覺得,哪樣更好些?”
“可是……日後若有人效仿呢?”
賈寶玉弱弱的問道。
賈環道:“所以,我們要把這個贖罪銀子定的高一點,就按十萬兩銀子的總數來出吧。
日後如果誰想要攀咬這個案例,只要他能拿出這個數的銀子,他儘管去誤殺。
對於那些憑靠着銀子便自以爲高高在上的人來說,罰他十萬兩銀子,怕是比殺了他,更讓他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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