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的出身,單這份氣度,就是絕佳之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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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
“環哥兒……”
待牛繼宗離去後,贏杏兒很自然的走到賈環身旁,鵝黃小傘遮在了他的頭頂,反將自身露在雪中。
賈環聞聲,輕輕一笑,側着臉道:“別怕,沒有人能將你帶去你不喜歡的地方。”
贏杏兒也笑了,明媚如初。
她將傘換到左手,最後想了想,乾脆收起了傘,兩人一起露在雪天裡。
她右手挽住賈環的胳膊,道:“我不怕……不過,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處理吧。
雖然太后那裡哭也試過,跪也試過,都不管用。
但總還有別的法子……”
“你一個長在深宮的姑娘家,能有什麼法子?”
賈環心中暖煦薰然,面上卻撇撇嘴道。
贏杏兒也不惱,咯咯一笑,有些俏皮道:“我去和阿爾斯楞講道理啊。”
賈環哼了聲,道:“那個混賬打的什麼主意你還不知道?他怎麼可能和你講道理?
還有,別叫那個雜毛兒的破名字,聽着噁心。”
贏杏兒聞言真的笑了,她緊了緊挽着賈環胳膊手,靠的更近了,而後笑道:“先講講看嘛,講的通就講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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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皺眉:“若是講不通呢?”
贏杏兒輕聲道:“講不通啊……那也不怕呀。
這個世上,講不通道理的人,通常都很難活的長久的……”
……
“他以爲他是誰?還生死之敵!
不過一個臣子,竟然敢如此放肆!
哼!也不知是誰放縱的!”
紫宸書房內,忠順王贏遈滿臉鄙意的說道。
李光地睜着一雙渾濁老眼,有些不解的悄悄打量着忠順王。
論權術鬥爭的手腕,論結交人心的手筆,甚至論學識之淵博,忠順王其實一直都做的並不差。
可是今日……
他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將明珠郡主外撫蒙古,對他有什麼益處呢?
單是爲了給他的賢王之名再添加一點分量?
還是他覺得,失去了眼睛的賈環,如果再失去與皇家的聯姻,就再難對太上皇產生影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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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算賈環日後難再面見太上皇,可是以賈家在軍中的影響力,難不成他以爲就是他能隨意欺辱的了的?
當然,還有一種更膚淺的可能。
那就是忠順王是爲了當初的那一口意氣之爭……
若真是這樣,那麼這位太上皇和皇太后最寵愛的十四皇子,當真是被寵壞了……
聽着葛禮、陳夢雷幾個忠順王的門下走狗齊齊在那裡叫囂,要嚴懲賈環君前狂悖之罪。
李光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或許,也閉上了耳朵……
隆正帝面色陰沉的看着諸位內閣閣臣,細眸中眸光閃動,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過了一會兒後,隆正帝忽然開口道:“戶部的銀子是怎麼回事?”
犀利森寒的目光看向了叫嚷的最起勁的葛禮。
葛禮聞言,叫囂聲一滯,然而他卻並沒有什麼懼意。
他看了一眼嘴角輕輕彎起的忠順王后,就開始訴苦:“陛下明鑑,是這樣的。
戶部銀庫裡的銀子,大都是讓百官給拆借了去。
京城居,大不易。
尤其是那些京官兒,不比外官,實在清苦。
有的時候,連家裡的鍋都揭不開了,走投無路下,只能到戶部先拆借一月的銀米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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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借不到,他們就要典兒當女……
若真到了這一步,我大秦朝廷也就成了千古笑柄了,這也有損陛下的寬厚仁義之名。
所以……臣也是沒有辦法。
陛下,這個……”
看着葛禮一臉大義慈悲,正氣凜然,滿口胡言亂語的模樣,隆正帝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壓抑不住。
可是,他卻沒有什麼辦法。
因爲就算要徹查此事,他手裡也無人可用。
戶部乃是忠順王的大本營,被他盤踞近二十年,被經營的鐵通一般。
就算要查,到頭來,卻是要讓戶部的人自己查自己,最後不了了之,淪爲笑柄。
念及此,隆正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沉聲道:“就要打仗了,儘快督促百官還賬,真是豈有此理……
若無他事,內閣諸位閣老就先回吧,朕要與軍機閣商議軍國之事。u看書()”
陳夢雷回頭看了眼一直沉默的陳廷敬,眉頭微皺,道:“陳閣老,您沒話說了嗎?”
陳廷敬擡起耷拉的眼皮,掃了陳夢雷一眼,就不再搭理。
陳夢雷見狀大怒,卻又不好在御前發作,他哼了聲,而後對隆正帝道:“陛下,明珠郡主下嫁扎薩克圖世子一事,還請陛下頒下旨意。”
隆正帝聞言,嘴角抽了抽,細眸中閃過一抹嘲諷,而後道:“寧國侯初立大功,太上皇剛剛厚賞於他。這道旨意,朕卻不能下。能下這道旨意的人,只有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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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忠順王一脈的人都有些急了,就要再“力諫”,隆正帝脣角彎起,道:“不過,若是太后已經將皇家與賈家的婚書取回,那麼,忠順王願意和別人結親,自去結便是,朕亦不會過多幹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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