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人將將追出十數步,林木漸少,進入了一片空地時,柴玉關耳朵一動,忽地面色大變,爆喝一聲:“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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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爲時已晚,繃絃聲響起,鋪天蓋地的弩箭中,甚至還夾雜着幾根巨大的牀弩,朝三人爆射而來。
“啊!!”
……
“環哥兒!說說,快說說!那陛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別告訴我,最開始的就是假的,我可是不信!”
行圍大軍甚至在鐵網山都沒過夜,就因爲兵變之事,當晚折返回京。
因爲要護着龍攆,所以速度並不快。
此刻,賈環已經清醒過來,換了一身潔淨的衣衫,騎在馬上,承受着牛奔等人的聒噪。
之前他連斬五十六顆人頭後,一口血噴出。
這一口血,一小半是真,一大半是假。
作爲一個“政治人物”,演技是必修課。
隆正帝讓他當着幾千灞上士卒和京營士卒的面,誅殺寧至和藍田殘勇的心思,他如何會不知?
若他真的什麼話不說,揮劍斬去。
那麼其他士卒會怎麼看?
賈環苦心積慮在軍中營造的形象,必然會一落千丈。
所以,他纔有了那番半誠意半“做作”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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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讀書人耳中,那些狗屁不通的話,粗淺鄙陋,上不得檯面。
可是普通士卒耳中,卻是通俗易懂,感人至深……
尤其是最後那兩句,和一口血,更是將他揮手斬首的影響完全彌補。
這大概就是隆正帝沒有讓他上龍攆修養的原因所在……
此刻聽着牛奔急不可耐的疑問,賈環淡淡一笑,輕聲道:“皇帳內,有地道。”
牛奔等人聞言,唬的面面相覷。
秦風更是咋舌道:“環哥兒,你們這是……謀劃了多久了?”
要知道,雖然早先幾日就有宮人來此勘探地形,選擇下營安寨之地。
但直到今日早上纔算徹底將皇帳立起。
可要挖一條從皇帳通往灞上大營的密道,那足足有數裡之遠哪!
工程之大,絕非十天半月就能完成的。
賈環微微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疲憊,道:“有一段日子了,只是陛下下的封口密令,不得走漏半點風聲,所以纔沒告訴幾位兄長。”
秦風擺手道:“理應如此,環哥兒無須自責。”
溫博也點頭道:“對,這等大事,我們就算知道了也無用,說不定還會露出馬腳來。”
牛奔則有些惋惜一嘆,道:“可惜了,寧至辦事真不利落。怎麼就沒把方家父子給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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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哥兒!”
秦風聞言,壓低聲音怒聲一喝。
其他人也挑着眉尖看他,目光詫異。
牛奔見之,心知失言,訕訕一笑,見賈環幸災樂禍的看着他呵呵的笑,頓時惱羞成怒壓低聲音道:“你還笑我?要我說,就是你陰了方家那爺倆兒!
方南天雖然還有一口氣在,可也人事不知,是死是活都不好說。
方家手下那羣將領,更是折損了個乾淨。
我剛纔看到方衝那張臉,真是……
嘿嘿嘿!
咱們其實不虧,就是……
就是可惜了澤臣啊……”
衆人聞言,頓時安靜了下去。
不管是否是寧至昏聵,相信了奸賊之計,寧家滿門超斬是少不了的。
這點上,誰都救不得。
只是,寧澤辰,卻是賈環等人已經接受了的好兄弟。
他們爲之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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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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