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太孫內室,除卻三兩個絕對放心的過的心腹內宦和宮女外,就只有一個鬚髮皆白,身着太醫官服的老者,匍匐在地,身子在微微顫慄着。
面色慘白的贏歷的倚靠在牀榻背靠上,細眸幽寒的看着地上的太醫,低沉道:“王老院判,孤的身體,到底如何?可……還有醫治的可能?”
王老院判,與公孫羽的父親公孫老太醫,併爲太醫院的兩大院判。
甚至,王老院判的醫術還在公孫羽父親之上。
然而此刻,他卻幾乎肝膽俱裂,面無人色。
聽到贏歷的問話後,王老院判顫顫巍巍的道:“殿下,微臣……微臣……不敢……”
“王老院判不必顧慮太多,只要你懂得封緊口,孤,非暴虐之人,絕不會牽連到你的家人。
你的老妻,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和三個孫子,都會平安無事的活下去。
孤不會虧待他們,尤其是你的後人……
孤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你大可放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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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歷目光愈發幽邃,看着王老院判,淡漠的道。
王老院判聞言,慘然一笑,心知再無退路可言,爲了家人,他只能犧牲自己……
只是,到底心中難嚥一口怨氣,他用蒼邁的聲音顫聲道:“殿下,您下.體雙丸,被烈馬踩爆。龍根處,更是被踩踏斷裂,僅以包.皮相連,這還只是內傷……
您後背雙腎之處,被人用利器刺傷。雖無性命之憂,可是,與子嗣不利,更有礙壽元……”
“夠了!”
一直面沉如水的贏歷,忽然爆喝一聲,隨手抄起一個玉靠枕,砸向王老院判。
“砰”的一聲,玉靠枕砸在了王老院判的左肩,王老院判身形一晃,被砸趴倒在地,微微的喘息着……
“庸醫!庸醫!全部是庸醫!”
贏歷歇斯底里的吼道,面上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雙目隱隱赤紅,瘋狂,恐懼……
“薛痕在哪裡?那個奸賊在哪裡?孤要誅他九族,誅他十族,孤要將他剁碎了餵豬狗!
咳咳,咳咳咳……”
“殿下,您千萬當心身子啊!”
一個黃門太監走到榻前,攙扶住微微歪倒的贏歷,見他面色慘然,忙垂淚勸道。
贏歷劇烈喘息着,目光絕望道:“當心身子,孤還當心什麼身子?殘廢之人,還有什麼可當心……”
那黃門太監聞言,卻拭去淚水,輕輕一笑,道:“殿下,不必太過擔心。若是普通人,遭受此等大難,自然只有認命的份。但殿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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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歷聞言一怔,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希望,看着那黃門,急道:“高玉,你此言何意?”
那黃門太監對贏歷道:“殿下有所不知,奴婢雖爲殘缺之人,卻亦是武道中人,有一套專門爲奴婢這等人修行的功法,名爲《陰極神功》,相傳,練到極致,可達陰極而陽生的境界。”
贏歷聞言,忙問道:“此言當真?可有先例否?”
太監高玉卻搖搖頭,慚愧道:“奴婢只擔保,殿下若修習此功,定然可保壽元無憂。至於能否練到陰極而陽生的地步,奴婢卻……”
贏歷聞言,頓時失望不已,不過……若真能保得壽元不缺,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然而,就在他要下決定時,高玉卻又開口道:“殿下,奴婢還有一法,必然能保證殿下復陽!”
贏歷聞言,眼睛頓時大亮,他一把抓住高玉的手,激動道:“果真?高玉,快說,快說,到底是什麼法子?”
高玉道:“江湖上,相傳天下第一煉體神功,爲白蓮教的《白蓮金身經》。當年,白蓮教主董千海,便是以此奇功,成爲武林當中公認的天下第一武宗。這套武功最獨特之處,就是在於能夠不斷的修復淬鍊身體的每一處,使之漸成金剛。
殿下若能得到此功,必然能夠復陽。”
贏歷聞言,呼吸粗重道:“董千海現在何處?你們速去將他抓來,不惜一切代價,爲孤搶到此功!”
高玉搖頭道:“殿下有所不知,早在六年前,董千海已經被黑冰臺設計抓住。那一戰,黑冰臺先利用玄武白良辰,色.誘董千海,並在其酒中下.藥,下了軟骨散,使得董千海一身功力十去七八。
而後,黑冰臺主人柴玉關親自出手,帶着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大千戶,圍捕董千海和他女兒。
然而,即使在那等情況下,董千海依舊爲其女殺出了一條血路,送她逃出了包圍圈。
最後,董千海卻落在了黑冰臺手中,被關入黑冰臺大牢。
若非如此,這些年,名動天下的白蓮教,也不會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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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歷聞言,眼中光彩熠熠,他看着高玉道:“竟這般了得,竟這般了得……
不知,青龍能否替孤去黑冰臺取回《白蓮金身經》的修行法門?”
高玉搖頭道:“殿下,這怕是不能。對於董千海這種人,刑罰加於身,不會有絲毫作用。磨礪心智的話,以其心性之堅韌,怕是更難……”
贏歷聞言面色難看起來,看着高玉道:“那你是何意?”
高玉謙卑一笑,道:“殿下,奴婢雖然拿董千海無法,卻知道,還有一個人,會《白蓮金身經》的修行法門。”
“誰?”
贏歷急問道。
高玉卑微一笑,道:“寧國侯,賈環!”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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