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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榮慶堂。
蘇培盛眼神尷尬、同情的看了賈環一眼,然後板着臉,將隆正帝的聖旨唸了一遍。
榮慶堂內,氣氛一點點,變得清冷,死寂……
賈環面無表情的跪在地上,眼睛怔怔的看着空處,動也不動。
賈母和鴛鴦,則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看着面色漸漸不自在,甚至不安起來的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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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寧侯啊,您看這事鬧的,到底什麼事,不能商量着來,非要鬧到這個地步……
唉!
陛下看了賈侍郎的奏摺,差點沒氣壞了龍體。
連他最心愛的那塊玉鎮紙都給摔了……
您是知道,他對您抱有多大期望的。
可現在……
以父告子,連陛下都不好說什麼。
寧侯啊,陛下讓奴婢轉告你,和準葛爾談判之事,您就先別管了。
您先想好,該怎麼面對後續的問題吧。
現在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日夜都在寫摺子彈劾寧侯您。
之前的摺子陛下都能壓下。
可如今,連賈侍郎都彈劾您,陛下想壓都壓不下。
可以想到,明天一早,就有無數本彈劾寧侯的奏摺會飛到陛下御案上。
陛下現在都頭疼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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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蘇培盛語氣充滿遺憾和同情。
過了良久,賈環才木然的點點頭,乾澀道:“臣領旨,謝恩。”
接過聖旨後,賈環起身,轉身給賈母一揖後,嘴脣抖了抖,卻連話都說不出來,就轉身離去了。
最後留在賈母和鴛鴦眼中的,是那張木然的臉,和兩滴滑落的淚水……
從始至終,賈環都不曾看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賈政一眼。
“嗚……”
眼見賈環消失在門口,鴛鴦的嗚咽哭聲驚醒了賈母,她連忙焦急的喚了聲:
“環哥兒!”
只是,門口處,只餘珠簾在晃動,卻再不見人影。
“唉!太夫人,奴婢也告辭了,陛下那邊,也是焦頭爛額呢……”
蘇培盛又嘆息一聲,便也轉身離去了。
待蘇培盛離去後,賈母一雙老眼依舊滿是不信的看着賈政,震驚的道:“你……你真的去御前,告了環哥兒不忠不孝,頑劣不堪?”
賈政見賈母整個人都在顫慄,忙擠出笑容賠笑道:“母親,兒子也只是想請陛下管教管教……”
“來來來,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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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賈政承認,賈母顫慄的越發嚴重了,連連招呼賈政近前說話。
賈政躬身上前,剛一跪下擡起頭,就見賈母用足氣力,重重一耳光迎面扇來。
“啪!”
一聲極響亮的耳光聲,在榮慶堂內炸響。
賈政的臉一瞬間紅腫起來,也落下淚來,他又愧又委屈道:“母親,兒子也只是不想讓環哥兒走上邪路……”
那一耳光,似乎耗盡了賈母的全部力氣,她坐也坐不住,只能靠在依舊流淚不止的鴛鴦身上,無力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糊塗種子?
你乾脆拿根繩子,將我們祖孫倆一起勒死了乾淨!”
賈政聞言大駭,砰砰磕頭道:“母親,兒子如何敢行此不孝之事?”
賈母長嘆一聲,似心灰意懶的搖頭道:“你記住,環哥兒,早已過繼到了寧國府那邊了。
他喊你一聲爹,只不過是念着舊日的情分罷了。
你又有什麼資格,去告他不忠不孝?
你去吧,從今日起,請病假在家,讀你的聖賢書去吧。
朝堂之事,與你再不相干。”
“母親……”
賈政面色蒼白的喚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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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賈母疲憊不堪的閉上眼睛,說道。
“母親……”
賈政見之,又擔憂的喚了聲。
卻見賈母幾乎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目光凌厲的看着他,怒喝一聲:
“滾!!”
……
“事情就是這樣,索兄,說說看,現在怎麼辦?”
從榮國府回去後,賈環並沒有消沉的躲起來,不理世事。
他沒有這個資格,因爲他肩上,還扛着太多的責任。
回到寧國府,賈環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索藍宇,請教對策。
賈環其實很少找索藍宇請教主意,多是他自己做主。
但今日,他確實想不出該如何破局了。
主要是……心累。
索藍宇聞言後,皺着眉頭思索了會兒,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嘆息一聲,道:“公子,這件事,說不上到底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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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說?”
賈環本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聽聞此言,頓時睜開眼睛。
他想不出,這件事有什麼好處。
索藍宇微微一笑,道:“公子,你之前的事,卻是做的魯莽了。”
賈環無語道:“我不過是和奔哥他們玩耍一通,和那些孩子也多是玩笑罷了。
我還打算給他們一人買一支糖葫蘆呢,那三兩個銅板根本不夠……”
索藍宇聞言,抽了抽嘴角,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是公子主持與準葛爾的談判。”
賈環聞言一怔,道:“這件事也有錯?”
索藍宇正色看着賈環,道:“公子,您今年纔不到十五啊,就要立下一個滅國大功。
按照規矩,這可是能將公子送上國公爵的蓋世大功。
您現在就升了國公,以後怎麼辦?
陛下今年多大了,公子今年又多大?
功高難賞,乃人臣大忌!
自古以來,這樣的臣子,都難有好下場……”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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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聞言,悚然一驚,猛然坐直身子。
他眼神駭然的看着索藍宇,道:“那太上皇爲何……”
索藍宇眼神忽然變得幽深了些,道:“公子,太上皇怕是,至今都還未得到鐵網山的消息……
太上皇的旨意,是皇太孫、方南天和公子三人一起主持此談判。
有皇太孫在,無論如何,都輪不到公子來主持。
那麼即使公子有功勞,也只是輔助之功,遠不足以封公。
而陛下,想來以爲公子能知進退,會將功勞分潤給方沖和傅安以及葉楚三人,這樣以來,他們有了晉升之功,公子也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