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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教訓了一頓,到底玩的不開心,小吉祥便早早的和香菱,順着瀟湘館後門的小路,直接去了後山。
山上樹林茂盛,山腳下便是玉皇廟和達摩庵,與達摩庵相隔一條水路的,便是櫳翠庵。
而在半山深林中,一座太真觀隱藏其中。
觀中本無人主持,但後來爲了園內安全,賈環將武當的閒雲小道姑給留了下來,就安排在了這裡。
武當派現在欠着賈環海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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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武當劍主道成真人和閒雲道姑,便是被荊王世子贏皓給請來的。
若非誤打誤撞落入賈環手裡,而賈環又根本不鳥贏皓的要人要求。
那麼,武當這座千年古剎,現在怕是存不存在了都未知。
誰能想到,贏皓會陰謀造反
一旦牽涉到謀反案中,武當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但是道成和閒雲道姑卻是必死無疑。
兩人在京中待了這麼久,看到了那麼多事,也見到了不知多少豪門的坍塌,都心有餘悸。
知道欠了賈環老大人情,又得武當掌門的書信,因此,道成現在心甘情願的在賈府做他的護衛頭子。
而閒雲,雖然還是對賈環不假顏色,但也還算本分。
就在太真觀裡或是習武練功,或是誦讀道經,無趣時,也會去找公孫羽聊天。
不過,從昨天起,她就不是一個人守着這太真觀了。
賈環又安排了兩人住了進來。
看到那二人時,閒雲小道姑差點沒把下巴驚掉。
不過在賈環再三叮囑甚至告誡後,她索性就當那兩人不存在。
反正太真觀雖然不大,卻也有三大間明堂,後面還有一排清淨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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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兩個人住進去很輕鬆,也不會打擾到她。
只是,閒雲看賈環的眼神愈發鄙夷
死扒灰的
然而,當小吉祥和香菱趕來後,看着換了身道袍的香菱,閒雲道姑說不出的不自在。
怎地那般像呢
心裡着實太彆扭,便佈置了些晚課讓小吉祥做後,閒雲就自去找道成討教問題去了。
小吉祥也不在乎,拉着香菱一起,呼哈鬼叫的也不知是在練功還是在瘋玩,總之兩人嘻嘻哈哈開心的練了一個多時辰後,全身都溼透了。
然後就一起去後宅裡,找了木桶燒了水,洗完澡後,又都有些困了,便隨便找了間靜室,兩人躺在裡面呼呼大睡了起來
待賢坊,好漢莊。
賈環和牛奔、溫博等人坐在二樓走廊的欄杆處。
實際上,
二樓也就他們一夥子,並不對樓下人開放。
不過,他們一般也並不上來。
只是今日正好路過,也就上來坐坐,說說話。
兄弟們的神色都有些懨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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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正之後,有侍者端上伏特加和牛肉塊,便退了下去。
衆人也都餓了,甩開膀子一頓胡吃海喝後。
牛奔忽然長嘆息一聲,道:“環哥兒,你那個爹啊唉”
到底不好說什麼,畢竟還有賈環的面子。
只是,衆人的面色都帶着苦笑。
本來還想再跟着賈環收割一波功勞,然後順勢入軍,不讓方衝等人專美於前。
結果,全泡湯了。
一羣少年人,豈有不氣悶的
秦風道:“行了,你還跟環哥兒抱怨,他心裡不定多難過,你還抱怨”
牛奔聞言面色一紅,看了眼樂呵呵的賈環,才瞪向秦風,道:“少挑撥,小爺我何曾抱怨環哥兒了”
秦風懶得理他。
不過,衆人的氣氛還是有些悶。
賈環戳飲了口烈酒後,呵呵一笑,道:“我倒也還好,老頭子畢竟不是壞心。就是想的簡單了些,被人一激,就衝動了。”
“砰”
忽然一聲巨響,唬了衆人一跳,牛奔更是一口酒嗆在了喉嚨裡,辣出了眼淚,而後痛罵罪魁禍首:“鬼,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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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博卻不理他,而是看向賈環咬牙道:“張廷玉、郭勇那幾個小人,總不能這麼算了”
秦風忙道:“這裡面可能真是誤會,別人我不清楚,但張衡臣的爲人我是知道的,再不會是他的問題。”
溫博卻着惱道:“不是他又是哪個你站哪邊”
賈環苦笑了聲,道:“我昨天派人調查了下,還真不是故意設計的也怪我腦子抽抽了,在大街上玩鬧。
算了博哥,我們不怕事,但也別去冤枉遷怒人家。
而且,張廷玉還是蘭哥兒的授業恩師,咱們兄弟要是把他給捶了,蘭哥兒怕是要找你鬧的。”
賈蘭性子喜人,在牛奔、溫博跟前“叔叔長”、“叔叔短”的喊的親熱,所以他們也都喜歡他。
聽賈環這般一說,溫博有些抓狂道:“就白白吃了這麼一個大虧”
賈環呵呵笑道:“雖然我退出來了,但事後分功勞時,我一定給哥哥們都爭一份。
鐵網山之後,軍中出現了一大片空白,我會去和陛下要到大家的位置的。
其實這些都是軍機和兵部擬定,然後交由陛下過目一下就可以了。
主要是軍功的認定,得陛下首肯。
這次我受此挫折,收穫最大的,其實就是陛下。
轉來轉去,收復西域之功,又兜到他一人手裡了。
他不給我一點補償,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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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聞言面面相覷,想不通賈環憑啥去跟他們爭功。
倒是秦風忽然眼睛一亮,道:“環哥兒,收復西域之大事,是你和陛下所謀。準葛爾雖然內附,但西域仍在厄羅斯手中。朝廷至今卻未發動大規模的備戰令,也就是說”
秦風沒說下去,因爲這個可能,連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那可是萬里疆域啊
牛奔卻沒這個顧忌,他打量着賈環,直言道:“你和那個小毛子有什麼交易”
賈環呵呵笑道:“是有些計劃,對咱們而言,損失雖然有些,但那不算什麼。
不過,我卻可以用這些去和陛下談條件。總不能讓咱們兄弟還不如方衝那一夥子,那日後誰還跟咱們混”
聽聞此言,牛奔笑道:“環哥兒,當這個核心,不容易吧”
賈環撇撇嘴道:“世事如此,有什麼辦法
咱們這些上過戰場過過命的兄弟除外,其他人,哪怕父祖與咱們先祖相交,他們也未必就要跟着咱們走,除非咱們能給他們帶來利益。
世道如此,咱們也沒什麼好埋怨的,能做的,只有更強就好。
別被方衝那一夥子落下了,那才叫丟人。”
牛奔聞言,也感慨了聲,道:“咱們到底都長大了,又都是家裡日後要當家的,所以現在就都有了壓力。以前聊的話,都是吃喝玩樂和武功,現在
也難怪咱們這樣的人家裡,難出絕世高手。
一天到晚要想那麼多事,心都亂了,哪有心思再琢磨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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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溫博嘲笑道:“現在就你一個五品在拖後腿,不要給自己找藉口”
牛奔被戳穿氣球后,勃然大怒,擼起袖子就想開戰,被賈環擋在中間,轉移話題道:“下面下面,看看,贏普老在那裡往咱們這邊瞧,他看啥呢”
牛奔借臺階就趕緊下來,他現在真幹不過溫博,還是不找虐了。
爲了不讓溫博再發難,牛奔瞪着一雙綠豆眼,朝下面喊道:“喂二愣子,看啥呢”
因爲當初贏普敢跟提着倆錘子的方靜對劈,所以被衙內圈“恭維”爲二愣子。
贏普倒也伶俐,見上面吱聲了,忙順着樓梯爬上了二樓。
堂堂一個宗室子弟,在一羣外臣前賠笑,這讓賈環等人心裡頓時升起提防。
不過,當大家看到他面色漲紅,有些張不開口時,又都想起贏普的爲人,便放下心來。
宗室裡像這樣單純要臉的人,幾乎絕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