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多金,貴重,英俊……
如此之人,使得她們對賈家也有了愛屋及烏之心。
而能讓大名鼎鼎的寧侯最偏寵之人,這位祖上四世列侯,父爲前科探花郎的姑娘……果然不俗!
連之前對林黛玉與贏杏兒一起來而有些吃味的人,此刻都換上了笑臉。
能在這裡站着的人,或許有心胸不寬者,但絕沒有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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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羣分,蠢貨也進不了贏杏兒的圈子。
儘管,名義上,這個圈子是杜真所起……
她們早就對賈環爲了一個堂姐之事,接連大鬧皇宮和忠怡親王府的事有所耳聞,當初鬧的沸沸揚揚,不知感動了幾多閨中女子。
這世上能爲女孩子這般出頭的男兒,前無古人,後怕也難有來者。
所以她們自然更明白,對一堂姐尚且如此,那麼賈環對他最偏寵的平妻有多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招惹林黛玉,縱然嫉妒,卻不會愚蠢。
那不止會讓她們自己遭殃,更會爲家族招來大禍。
這是她們每個人出門前,都會得到的教誡。
鶯鶯燕燕的一羣“公子”,一邊使勁的嘲笑被調.戲的杜真,一邊紛紛上前自爆家門,與林黛玉相見。
絲毫不提林黛玉之前那種眼神,其實已經突破了底線……
若是尋常人家的姑娘這般自然是失禮之極。
可放在賈環和他妻子身上,卻成了佳話!
只是爲了林黛玉的臉面,她們到底沒再提……
一番介紹後,林黛玉敏銳的現,這些姑娘的出身,最低的門檻,都是五品人家。
但千萬不要以爲隨便五品都能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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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官多,許多衙門口的品級都很高,太常寺餵養牲口的少卿都有從三品。
而能在這裡出現的姑娘,門第最低也是出身翰林院。
翰林院,在歷朝歷代,都是儲相之地。
非進士無以進翰林,非翰林無以進內閣。
所以,這些姑娘的出身人家,要麼是當朝學士府第,要麼,是未來學士府第。
能將這些人聚在一起,卻也了不得呢……
林黛玉驚歎不已的同時,也隱約猜測到贏杏兒爲何只帶她一人前來的原因。
她的父親,當初是一甲探花郎,入過翰林院,而後才入得蘭臺寺升爲大夫。
算起來,與這些人倒是“同根同源”。
而史湘雲就……
林黛玉悄然向贏杏兒卻見她正笑盈盈的,也微笑着點了點頭。
終是好心。
“好了,都不要擠在門前了,到裡面說話吧,我警告你們這羣小蹄子,平日裡總是嘲笑我無詩才,如今我帶了一個真正的大才來,一定要你們好
贏杏兒拍手笑道。
“贏兄,莫要逞口舌之能,林兄出身名門,家學淵源,自然了得。可那也是林兄的能爲,與你何干?莫非,這回你還要再做個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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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真奚笑道。
贏杏兒豈會懼她,不屑道:“那是我的詩你們欣賞不得,瞧你們作的那些小家子氣的酸詩!”
一行人一邊往裡走,一邊拌嘴。
贏杏兒地圖炮一出,頓時惹了衆怒,一羣人口誅筆伐。
杜真笑道:“贏兄,你倒是說說,可有人說過你的詩好?”
贏杏兒傲然一挺胸,果然傲視羣雄,她道:“駙馬就說過,我的詩極好!”
“寧侯也懂……”
杜真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有些尷尬歉意的黛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黛玉好笑道:“沒關係的,他是不懂嘛,他也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只此一言,衆人對林黛玉的感觀大好。
不過林黛玉轉口卻又道:“他雖不懂詩詞,偏生卻寫過兩極好極好的詩詞,讓人着實無法相信。”
杜真等人聞言一怔,正巧前方到了一處亭軒,亭子上方有一匾額,書寫“聽風水榭”四字。
水榭內寬敞,有十來個小几,几上自有筆墨紙硯文房四寶。
杜真讓了贏杏兒和林黛玉的座位後,笑道:“還請林兄賜教吾等知之,寧侯所作極好詩詞之真面目。林兄莫要多心,我等是真心想拜讀一番。”
“正是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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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她人紛紛附和,面上帶笑。
關於賈環大文盲的笑話,是這些閨中女子爲數不多,可以調笑賈環之處。
她們寧願相信,賈環此次出征會再立大功,飲馬天山,使得可汗夜逃奔,也不敢相信,鬧出了無數笑話的賈環,能作出絕世詩詞。
林黛玉們不信,抿了抿口,笑道:“其實我也不大信是他所作,但之後查詢了無數典籍,都查不出出處。在座諸位仁兄必定都博覽羣書,不如由我寫出那兩詞作,煩請大家幫忙,尋出出處,待他出徵歸來後,我也好揭穿他的真面目。”
說罷,也不等微微有些尷尬的杜真等人反對,便執起小毫,在文姬箋紙上落筆,贏杏兒站於其身側,誦讀出聲:
“人生……若只……如初見……”
“嗯?”
夏風微拂,聽風水榭外,池中水波輕蕩。
荷花朵朵,碧葉澀卷。
贏杏兒郎朗之聲,從水榭中溢出,傳出好遠……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
皇城西城,掖庭宮南,廣運門外的一座抱廈內,中車府主事森然而立。
拿着手中的信箋遍,嘴角浮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寒聲道:“這麼說來,翰林學士杜倫,長安知府郭聰,萬年縣令張無涯,還有一羣翰林院的小嘍囉,他們在陰謀造反了?”
下面一身着大紅蟒袍的太監忙道:“公公,正是這樣。他們每次集會,都借杜倫之女杜真所起錦瑟社起社爲機,趁機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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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傑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輕輕撫了撫右臉,那裡有些坑坑窪窪的傷痕……
他冷笑一聲,滲人骨髓,道:“卻不是以那錦瑟社爲由,而是,他們分明就是一夥兒的!”
底下那太監聞言大驚,失聲道:“公公,那裡可是有……可是有……”
朱正傑聞言,狠狠的瞪了太監一眼,厲聲道:“有什麼?你以爲,現在還和從前一樣嗎?沒出息的東西,等着,咱家去主子那裡請旨!”
太監雖然跪下應了,卻不大相信,朱正傑能請來聖旨。
畢竟,那位可是貨真價實的明珠公主啊!
然而,沒過一炷香的功夫,朱正傑就一臉得意的大步歸來,手持聖旨,大手一揮,厲聲道:“點齊孩兒,與咱家一同捉拿辜負皇恩的逆賊!”
“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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