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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城南,開化坊,黃府。.ωm
思聖堂。
黃家,是大秦最清貴也最有聲望的百年仕族之一。
或許黃家不曾出過宰執,不曾出過勳貴,更不曾出過大將軍。
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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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朝起,黃家便很出了幾個名動天下的經義大家。
更是代代皆出進士。
就黃家族譜所記,從黃家高祖以降,黃家一門所出的進士,竟比尋常一府百年所出的進士還多。
一門八進士,祖孫五翰林。
說的就是江南名望之族,餘姚黃家。
到了今朝,黃家家主黃思更是手執探花之位。
若非醉心於經義大道,無心俗務,二十年來,也不至於才做到太常寺四品司官。
但,這卻並不妨礙他成爲士林領袖之一。
在清流中,最敬仰的,絕非當朝宰執。
張廷玉在他們眼中都不算什麼。
他們最敬重的,是學問大家,尤其是經義大家。
因爲唯經義,纔是大道。
黃家百年望族,名望如日中天。
往來無白丁,交流應酬,不知凡幾。
自然,花費就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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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文富武,只是相對而言。
實際上,無論哪樣,都不是省錢的。
想要科舉,想要進學,哪一樣不要花銀子?
先生的束脩都是小事,各種科舉參考書,再加上同年之間的探討,銀子花的不見比習武少哪去。
黃家雖然也有不少田產,但靠田裡刨食兒,或許可供得起一兩個進士,卻供不起祖孫數代進士。
更何況,黃家人不務俗務,一門鑽研經義,往往坐不上高官,握不住實權,就撈不到太多油水。
想要過的體面,想維持黃家名望,就得想法子撈銀子。
而錢莊,便是不二法門。
黃理對賈環說,君子錢莊是祖上傳下來的祖業,並沒錯。
君子錢莊是從黃理爺爺的父親那一輩傳下來的,正是這個君子錢莊,才供養了黃家一門,出了八位進士,其中還有五位成了翰林。
更讓黃家,成爲了士林清流中,最有名的望族之一。
可以說,君子錢莊,對黃家而言,可謂之根本都不爲過。
也正是如此,黃理和黃睿父子倆在得知朝廷要清掃都中錢莊後,纔不得不委曲求全,登門拜訪賈家。
面對賈環的譏諷,也是一忍再忍,只求能保住君子錢莊,保住黃家的根本命脈。
然而,得到的下場卻那般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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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不被人當作親戚,還被賈環命親兵當場打出,斯文掃地!
父子倆回到黃家後,第一件事,黃理就命人將黃家祠堂內賈家女的靈牌拿出。
以示,自此賈家女不再爲黃家婦。
還打算,待錢莊事畢後,派人送出賈家。
以雪今日之恥!
既然賈家不拿黃家當親戚,黃家也不必再供奉賈家女。
第二件事,便是廣邀都中錢莊東家,共商對策。
尋日裡,都是他們欺負別人。
如今,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怎能忍?
斷人財路,更勝殺人父母!
賈家是了不得,可他們也不是好惹的。
黃理身爲經義大家,這種事本不好出面。
可涉及黃家根本,且錢莊東家涉及的人太廣,路子太雜,黃睿一人怕稱不起場面來。
因此,他便親自出面。
效果極好,不管是巨賈之家,或是士紳之家,亦或是親貴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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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黃家邀請後,基本上都是家主親至。
當然,黃家邀請的,都是在都中數得上的錢莊東家。
像當初醉金剛倪二那種,仗着蠻力在市井中放印子錢的皮包錢莊,自然不配入黃家大門的。
因此,算起來,能來的人,大約有五六十個。
黃家正堂極大,擠入近六十人,也不顯得過於擁擠。
只是將堂內僕婢打出泰半。
待衆人皆落座後,黃理啜飲了口香茗,聲音緩慢道:“諸位想必都不難知,黃某今日急忙請諸位來此的緣由。”
“望齋公,可是爲了銀行和錢莊之事?”
堂下一頭戴璞巾身着員外服的老者輕捻白鬚,問道。
望齋是黃理的名號,因此稱之望齋公。
黃理點點頭,道:“正是如此。此事,我已從賈家得到了信兒,千真萬確。”
此言一出,堂上一陣嘈雜紛亂。
方纔開口的老者又道:“望齋公,說起來,您與賈家還有一段老親。
您從賈家得來的信兒,定然不會有假。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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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侯想辦銀行,隨他去辦就是。
爲何要關停兼併我等錢莊?
我等皆清清白白做人,經營錢莊也不曾觸犯誰的利益。
何苦要與我等爲難?
還請望齋公多在寧侯面前言之我等心聲,望齋公乃德高望重之人,又爲寧侯姑丈。
想來您之言,他必是聽的。”
“正是,正是……”
“海老此言極是……”
堂上衆人紛紛附和。
這老者名喚海聞,說來亦是名教中人,只是當初家道中落,不得不棄科考掌家業。
後來家業興旺,爲人又極樂善好施。
但凡有讀書人囊中羞澀,無力科舉,求上門總能得到接濟。
因此雖只一秀才功名,但在士林中還是頗有聲望。
雖不比黃理望齋公之名,但也極受人尊敬,被人尊之爲海老。
家族中,也經營着一家錢莊,每年的收益,佔家族收益至少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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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海老之言,黃理眯了眯眼,淡淡道:“姑丈之言,還是莫提爲是。自賈環此子於祭天之日謀害了顧公,黃某便立誓,與賈家割袍斷義,劃清界限。
若非爲了大家的清白家底和這世間公道,黃某也不會再登賈家之門,討個明白清楚。”
海老等人無不肅然起敬,紛紛稱讚黃理高義。
隨後,就是憂慮:“莫非,賈環一定要關停或是兼併了我等錢莊?連望齋公您家裡的君子錢莊也不放過?”
黃理搖頭道:“並不是每家都能被賈家子出銀子兼併,就我所知,他是想將所有的錢莊全部抄家!
若非如此大逆不道,又危急萬分,我也不會這般急着召大家來商討對策。
賈環倒是念及黃某爲其姑丈的份上,願多給黃某些銀子,或是銀行股份,以做彌補和安撫。
但黃某清白做人,一生鑽研孔孟大道,又豈能與其苟且?
黃家,誓與諸君同進退!”
在場諸人,聞言無不大爲動容感動,紛紛起身,以士子古禮相拜。
黃理面帶微笑,道:“諸君,如今卻不是謝黃某之時,還需儘快想出解決之法,以對暴政。”
“可動科道言官,彈劾此等無道暴行!”
一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站起來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