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ref="https://www.ttkan.co/novel/user/operation_v3.html?op=set_bookmark&novel_id=zuimihonglou-wuwaifengchuiliang&bookmark=1158" class="anchor_bookmark"><amp-img src="/novel/imgs/bookmark.svg" width="30" height="30" alt="bookmark" title="新增書籤"/></a>
坤寧宮殿門前,一身着大紅蟒衣的太監正指揮着流水般的宮人,不斷將食盒捧入。天籟小說ww『w.』⒉3txt.com
又調配各式金銀器具的擺放。
皇后殿內何等重要之處?
若非陛下親臨並舉行家宴,縱然是皇后本人,;平日裡也不會在坤寧宮正殿用膳。
因此,連桌椅高几等家俬都要現成準備。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調度這一切的內侍,正是後宮六宮都太監,夏守忠。
當初爲了照顧宮裡的賈元春,賈環沒少和他打交道。
印象還算不錯,是個頗爲謹慎穩重的內侍。
夏守忠似也願意和賈環這個簡在帝心的權貴國侯處好關係,所以雙方交情漸深。
正在殿門口指揮內侍搬着數面梨木小几入內的夏守忠,一轉頭,正巧看到賈環與蘇培盛有說有笑的走來。
他目光微凝,便迎了上去,與賈環請了禮後,笑道:“寧侯怎地和蘇公公一起來了?”
若在往日,賈環自然會與他說笑一番。
可是今天,賈環卻目光清冷的看着夏守忠,看的夏守忠面色一滯,不清楚怎地。
正要問,卻見賈環冷哼一聲,徑自進了坤寧宮。
蘇培盛適時的搖頭嘆息了聲,也要入內。
這幅模樣更讓夏守忠心中一緊,忙拉住蘇培盛,低聲道:“老蘇,到底生了何事?咱家不曾得罪過寧侯啊……”
蘇培盛抽了抽嘴角,似不知該怎麼說。
夏守忠見之愈緊張,忙道:“老蘇,咱們是這麼多年的老相好,兄弟犯了什麼迷糊,你可不能不言語一聲!”
蘇培盛無奈道:“老夏,就是看在多年舊交的份上,咱家當初才提醒你,別太縱着夏存義那猴崽子,你只是不聽。
讓他一日比一日狂,在宮裡飛揚跋扈……”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夏守忠聽的面色不大自在,辯解道:“那孩子還是極會辦事的,娘娘也贊過兩回。”
蘇培盛聞言,面色一變,道:“既然如此,老夏你只當咱傢什麼都沒說。”
說罷,作勢要走。
卻又被夏守忠一把拉住,道:“老蘇,有甚事你只說就是,若是那混帳瞎了眼,對你老蘇有不敬之處,咱家也絕不饒他!
他雖會說話做人,對咱家也孝敬,可比起咱們多年的老交情,他算個屁!”
蘇培盛聽這話,臉色纔好轉過來,語重心長道:“老夏,咱家也不知那猴崽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領了旨去請寧侯來赴陛下家宴,卻偏生衝撞了寧侯,寧侯本要罰他,可他說是你老夏的兒子,寧侯看在你的面上,才饒過了他,不然,以那位爺的性子,嘿!
這倒也罷了,這些年,你和寧侯相處的也不賴,他記得你的好,給你份面子也是應該的。
可誰知……
那夏存義竟沒告訴寧侯,陛下是在坤寧宮裡設宴,害得寧侯巴巴的跑去了上書房!
若非咱家舍下老臉來好說歹說才勸着他來這邊,寧侯一怒之下就要折返回府哪。
老夏啊!你疼孩子是好的,可你也得睜開眼看看,他是什麼樣的心!
寧侯今日若當真一怒之下走了人,陛下追問下去……老夏,你怕是要沒臉了!
連帶着娘娘都要在陛下面前沒臉……
咱們這樣的人,主子的臉面重於一切!
害得主子沒了臉,咱們也就全完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唉……”
說罷,又連連搖頭嘆息,卻不再多言,往裡走去。
留在原地的夏守忠,真真是又驚又怒,駭的身子都顫慄起來。
在宮裡活了一輩子,什麼樣的算計沒見過?
又有什麼樣的事背後沒有算計?
給他一萬次選擇,他都會篤定這件事背後一定有陰謀。
他那義子夏存義,必定是想要害他!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在背後做耗!
“乾爹!”
夏守忠正想着,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讓他“刻骨銘心”的聲音。
夏守忠驀然轉頭看去,不是他那乾兒子夏存義,又是何人?
夏存義本是宮裡一不起眼的小黃門兒,原名也不叫夏存義,是後來機緣巧合下,討了他的歡心,拜他爲義父,改了名叫夏存義。
因爲嘴甜手巧有眼力,又會來事,夏守忠也就待他多了幾分不同。
宮人內監的晚年多半淒涼,能養幾個義子防老也是好的。
不止夏守忠如此,蘇培盛何嘗沒幾個義子?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他們在位時,庇佑着這些小黃門兒成長,等他們老了,退下去了,也就該由昔日的小黃門兒們,看顧着他們了。
這是內侍間的潛規則,當然,忘恩負義者不知凡幾。
可即使如此,這些年老的大太監們,也沒其他的選擇,只能擦亮眼睛,好生挑選。
只是,夏守忠萬萬沒想到,他千挑百選出來的,竟是這樣一個東西!
“乾爹,您是不知道,孩兒今日受了大委屈了。那賈環好生無禮,孩兒與他送信,他不表示表示也倒罷了,還……咦,乾爹,您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夏存義告了幾句狀後,就看到素來氣度沉穩的夏守忠竟面容猙獰起來,忙關心問道。
夏守忠聞言,陰森森的獰笑兩聲,而後霍然出手,一耳光抽在夏存義臉上。
“啪”的一聲巨響,根本沒有防備的夏存義就被打翻在地,耳朵裡嗡嗡作響間,聽夏守忠恨聲道:“豬狗不如的小雜.種,咱家這般待你,你竟還想害咱家,喂不熟的狼崽子!來人,將這混帳給咱家拿下,送去淨身房!”
旁邊聽命上來的一身材壯碩的太監聞言一怔,甕聲道:“老祖宗,他本就是去了根兒的,還送去淨身房作甚?”
夏守忠冷哼一聲,道:“告訴富觀,這個狼子野心的小野.種凡根沒去盡,再給他去一回。”
那壯碩太監聞言,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再不敢多言,與另一個太監一起,抓住拼命掙扎求饒的夏存義往外拖。
夏守忠見夏存義大聲哭喊求饒,心中更加厭惡,厲聲道:“都是廢物啊,就看着他這般亂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