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董千海從後面走來,臉色難看道:“我聽他說是爲帝后駕到開路佈防,纔不願給賈小子添麻煩。
既然連皇后都來了,就多半沒惡意。
不然,我還過不得那小小的亭子?
他身上有暗傷未愈,真與我交手,死的一定是他!”
賈環聞言一怔,脫口道:“岳丈,他身上的暗傷還沒好?我瞧他也不咳嗽了……”
董千海冷笑一聲,道:“要是還咳嗽,倒也罷了,還有治癒的希望。正是不咳嗽了,哼!
你們這些權貴,看着都像好人。
那位皇帝和他好似兄弟情深,結果卻把一個半步天象,生生拖成了這般!”
賈環聞言一個激靈,眼睛圓睜道:“岳丈,你……你說什麼?
贏祥他是半步天象啊,還能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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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千海冷哼一聲,不悅道:“半步天象又如何?半步天象也是人!
受了傷不趕緊醫,還一宿一宿的熬,也能生生熬死!”
董千海不是純粹的武夫,當初,傳承數百年的白蓮教,就是在他手上達到了頂峰!
若非英雄難過美人關,被設計陷害,又被賈環忽悠着董明月,毀了白蓮根基。
白蓮教怕是依舊會潛伏壯大。
論權謀心術,他並不下於任何人,可謂當世人傑。
沒了白蓮教,那麼除了董明月這個牽掛外,董千海如今幾乎是無解的存在。
他這般說,必然是有道理的。
既然如此,那麼……
腦海中一瞬間想出無數種情形,賈環冷汗流了一背。
猛回頭!
看向東方皇城方向,是無盡的黑暗。
“爹啊……”
這時,見賈環面色凜然震驚,眼神猙獰失望,心疼不已的董明月嗔怪了聲後,對賈環道:“環郎,不是這樣的。
我爹之前說,那位王爺是自己沒了活太久的心智,是自己放任傷勢惡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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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但凡用點心,就算一日日的熬,半步天象也能自己熬過來。
那位王爺自己不理會傷勢,才弄成現在這般。
而那位皇帝,怕是都未必知道呢。
不過,縱然傷勢惡化,那位王爺至少也還有二三十年的時間……”
賈環聞言,海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冷汗後,眼神不善的看向董千海,嘟囔道:“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一拳……”
“環郎啊!”
董明月又好氣又好笑的嗔了句後,忙對黑下臉的董千海道:“爹,不怪環郎的,誰讓你故意唬他!”
董千海聞言,差點沒氣的走火入魔!
他方纔見賈環對董明月有興師問罪之色,這才氣憤在心,唬他一唬。
誰知轉過頭來,自家閨女還向着這混帳!
哼了聲後,董千海一甩袖就要走,怒道:“我回西域去了!”
“孫子孫子……”
賈環想安慰下這位不容易的岳丈,忙道。
董千海卻勃然大怒,怒喝道:“好膽,你在罵哪個?”
賈環一怔後,哭笑不得道:“岳丈,我不是罵你……我是說,您不要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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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千海聽到孫子兩字,才緩和了些臉色,對正使勁拉着他胳膊的董明月道:“還不鬆手?就沒見過你這般傻的閨女!”
董明月訕訕笑道:“爹啊,我不是怕您教訓他,我是怕您走嘛!”
這話連附近的韓大都不信,面色怪異。
董千海雖也不信,卻捨不得罵自己閨女,輕哼了聲後,瞪向賈環,兇狠道:“再敢欺負我囡囡,絕不輕饒。”
說罷,一甩袖子,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賈環輕輕吐出了口氣,眼睛眯起,道:“岳丈真真厲害,不僅武功厲害,心思也厲害。
得虧我運氣好,早早的得了月兒的心,這纔沒和岳丈敵對。
否則,只憑他這手心思,我還真懟不過他……”
賈環方纔,是真的害怕了。
甚至差點生出了連夜帶家人跑路的心思……
董千海所言之事,太過可怖。
如果隆正帝連對他赤忠無二,一心侍奉於他的贏祥,都存了暗害之心。
那這個帝王,就已經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冷酷殘忍的超出了底線!
這樣的人,絕不能共事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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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董千海只是在唬他……
一旁處,董明月看着怔怔出神的賈環,猶豫了下,到底沒將心底裡的話說出來。
那就是,隆正帝或許對贏祥極好,也是真心待他爲骨肉兄弟。
但是,他也未必就真的不知道贏祥的處境……
董千海曾告訴過她,宮中奇人無數,能看出贏祥狀況的,未必就沒有。
只是,就算贏祥身體情況一直惡化,他也依舊有二三十年可活。
今年他四十多,再活二三十年,也有七八十歲,不算早夭。
隆正帝自忖,應該也還能再活二三十年,到時候兄弟一起上路,也是一種美事……
最重要的是,對天子而言,江山社稷之重,高於一切,留下一個地位尊崇權柄極重的總理王大臣,對後繼之君,將是一場噩夢……
當然,這些都是董千海所揣測的,未必當真。
而董明月覺得,賈環此時想來也不想聽這樣的話。
因此,猶豫再三,並沒有同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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