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月色下,景美,人更美。
……
“喲,來的不是時候呢。”
正當兩人漸入佳境時,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
林黛玉大驚失色,“嗖”的一下將臉藏進賈環懷裡。
賈環則無奈撫額,道:“杏兒,下回記得敲門。不然改明兒咱倆親熱時,也讓林姐姐去瞧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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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杏兒一身常服,沒好氣的哼了聲,隨意進門後,尋了張椅子坐下,一揮手,先讓面色苦澀的紫鵑下去。
她太強勢也太強大了,紫鵑在她這隻金鳳面前,連出聲預警都做不到。
紫鵑下去後,贏杏兒道:“原我還擔心你,就過來瞧瞧。就猜到你一準兒會在這……”
又笑道:“好妹妹,姐姐來了茶水也不斟一碗嗎?”
林黛玉已經在賈環懷裡悄悄收拾好胸襟前的衣裳,紅着臉喵喵的起身,倒了盞茶水後,遞給贏杏兒,道:“請姐姐吃茶。”
她卻不會怪贏杏兒,又不傻,怎會不知道,在家裡一衆姊妹裡,贏杏兒最喜歡的就是她。
她也願意親近贏杏兒這樣尊貴、大氣、智慧如淵的女孩子。
贏杏兒見她乖巧,呵呵笑道:“真真好顏色,怪道他每日裡必來妹妹這裡。”
林黛玉聞言,一時詞窮。
她雖不是妾的身份,可到底矮贏杏兒一籌。
內宅這種爭寵的事,家裡縱然沒有,可不代表她沒聽過。
正爲難間,就聽贏杏兒“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你再爲難下去,那位就該惱了。瞧瞧,他一隻眼睛已經覷了過來,唯恐我欺負了你去。”
林黛玉瞄了眼,見那人果然盯着,又羞又喜,白了他一眼後,對贏杏兒嬌聲道:“姐姐慣會拿我取笑,誰不知當初,環兒爲了不許姐姐進冷宮,要和太后身邊的公公拼命哩。當初老爺都急的哭了……”
贏杏兒聞言,眼神登時變得柔和起來,看了竹椅上的賈環一眼,就見他看她的眼神一樣柔和憐惜。
家裡女孩子們不知道的是,當初被逼到絕境時,兩人哪裡只是準備拼命,還準備同赴黃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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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贏杏兒到底灑脫,沒有被這種兒女情長影響在外,尤其是當着林黛玉的面。
她將茶水飲盡後,握了握林黛玉的手,笑道:“今兒擾了你的好事,改明兒將我的日子也讓給你,算是賠情了。”
林黛玉徹底站不住了,一張臉紅成了火燒雲,跺腳道:“姐姐又說瘋話!”
如今家裡有名分的女人一共是七個,所以七日輪一週,每日裡賈環在一人屋裡過夜,輪到白荷時,就去城外江心島。
但有時白荷忙的緊,會提前派人回來打個招呼,意思就是老孃今夜沒空。
如此,這一夜賈環多半會宿在林黛玉的逸雲居里。
故此贏杏兒有此調笑,用一個也字。
只是這種段子,在這個時代着實超前了些。
本來都是心照不宣的事,訴諸於口,就讓林黛玉羞的見不得人。
好在賈環心疼她,藉口讓她去取茶,讓她避開了。
等林黛玉紅着臉離開後,贏杏兒沒好氣的白了賈環一眼。
賈環呵呵一笑,伸了伸手。
贏杏兒瞪了他一眼,到底執拗不過他,還是靠了上去。
只是,相比於林黛玉溫柔小意的關愛,贏杏兒就霸氣的多,她臻首伏靠在賈環懷中,輕聲道:“我派人四處探查,順着那些口舌之輩,終於發現了些蛛絲馬跡,找到了一個源頭……
環郎,你猜是哪個在背後肆意詆譭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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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淡淡嘲諷一笑,道:“是蘇州趙家那個趙德成吧?”
贏杏兒哼了聲,道:“正是那個老混帳。他家的日升錢莊,做了那麼些壞事,環郎沒有將他趙家全部抄家已是容情。
他竟不知好歹,暗恨在心,讓人四處散播謠言,影響極壞!
環郎,不要再留情了,拿下趙家,將他滿門流放三千里!
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再繼續使壞。”
賈環手攬在贏杏兒較林黛玉豐腴許多的腰肢上,緩緩摩挲着,笑道:“區區一個趙德成,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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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是江南所有的文人,是他們想趁着這個機會,對我進行反彈報復。
我殺了顧千秋,又在江南打了那麼多士子的臉。
江南士紳拿我沒法子,正好借這個機會,讓我丟把臉,吃個大虧……
不管是流放還是殺,都是止不住的。
他們多半還會嘲諷一聲,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贏杏兒聞言,皺起眉頭道:“那該怎麼辦?”
賈環笑道:“多簡單的事,自古以來,除卻少數幾個有華夏氣節的文人外,其他哪個,不是蠅營狗苟謀利之輩?
元時蒙古,女真時韃子,哪個不是給點甜頭就跪去喊主子爺爺?
他們能給利,我也不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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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以利誘之罷了。
杏兒你瞧好吧,等撒些誘餌下去,有人嚐到了甜頭後,一切反動派,就都變成了紙老虎!”
看着賈環臉上洋溢的自信和堅定的眼神,贏杏兒明亮的大眼睛忽然變得多了許多水色,在賈環“茫然不覺”中,吻上了他的口……
女人對男人最癡迷的愛情,就是崇拜和欣賞。
顯然,能讓贏杏兒產生這種愛情的,唯有賈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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