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中学等人走后,施轩开始犯嘀咕:“社长,你说他们怎么那么好心,居然帮咱们对付松江府队?要知道咱们下一个对阵的可就是他们!他们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曾平大点其头:“没错!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他们这么热情,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江水源淡淡地说道:“无非是想挑动咱们与松江府队的殊死搏斗,然后从咱们身上赢得一分,为下届比赛争个乙类队名额而已。”
施轩马上跳了起来:“就他们那副德行也想赢咱们?我看他们是昨天水没喝饱吧!”
曾平也是面有怒色:“淮海中学欺人太甚!咱们再弱,也是乙类队;他们再强,也是丙类队。难道他们真以为就这么可以吃定我们了吗?咱们对付松江府队或许心有余、力不足,但对付他们徐州府还是不在话下的。江社长,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吧!”
陈荻急忙劝阻道:“对付徐州府倒不着急,毕竟还有四五天时间,可以从长计议。关键还是明天与松江二中队的比赛,如果打得好、打出气势,区区淮海中学何足道哉!所以咱们还是静下心来,先合计合计明天的比赛吧?”
傅寿璋道:“陈副社长说的对,松江二中队确实是块不错的磨刀石,咱们如果国学功底稀松,临阵战意薄弱,恐怕稍微一打磨自然会形销骨立、溃不成军,以后即便对阵淮海中学队也会军心不稳。但只要咱们实力够强、决心够大、底气够硬,经此一役,别说可以轻取淮海中学这种丙类弱队,就是在乙类小组战中也可以再胜一两场!”
江水源暗暗叹息:说是要决心够大、底气够硬,其实还是胆子太小!瞧瞧大家的语气,一个说对付松江府心有余、力不足,一个打算乙类小组战中再胜一两场,根本没人敢想战胜松江二中队的事儿!
不过也是,松江府实力太过强横,它手中的胜利就像皇帝宠爱的妃子,让普通人根本生不出觊觎之心。
江水源道:“我觉得松江二中队不应该仅仅是咱们的磨刀石,更应该是咱们的垫脚石!诚然松江二中队很强,但也不至于让我们望而却步。昨天晚上江某曾领教过他们主将的高招,说实话,水平很一般,连淮海中学队的周元通都不如,被灌水灌得当场喷涌而出。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主将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
“所谓‘取法乎上,仅得乎中’,若是我们仅仅抱着玩玩、练练的心态和松江二中队比赛,即便他们再弱,咱们也没有胜的希望,因为咱们就不敢胜,没打算胜,又怎么能胜呢?相反,如果咱们以必胜的决心与松江二中队背水一战,就算最后惨败,磨刀练兵的目的也达到了,对我们接下来的比赛会大有裨益。所以咱们不必把他们想的有多厉害多厉害,那是妖魔化,那是自卑,其实它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参赛队伍,既没有强大到令人发指,也没有软弱到人人可欺。仅此而已!”
施轩忍不住咕哝道:“他们哪里普通?他们可是连夺七八届冠军的松江府队!”
江水源知道这是大多数人心里想说的,也没有反驳,而是反问道:“松江府年年第一,莫非是天生的?”
“当然不是……”
“那不就结了?”江水源轻笑道,“古代帝王号称受命于天、千秋万代,结果还不是几百年就土崩瓦解国破家亡?帝国尚且如此,何况小小的松江府!远的暂且不说,想当初咱们淮安府的第一中学不也连着七八年霸占淮安府选拔赛的冠军么?结果呢?在淘汰赛的第一轮就被咱们斩落马下。谁知道被咱们斩落的第二个冠军不是它松江二中队?”
曾平、施轩等人顿时眼睛一亮:对啊!当初第一中学队强大如斯,就好像一座万丈高峰横亘在前进的路上,把自己吓得不要不要的,结果呢?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所谓的七八届冠军也不过如此,谁知道松江二中队会不会步第一中学队的后尘?
战!战!!战!!!
江水源极力摇动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勉强唤起众人的斗志。至于斗志能维持多久,天晓得!江水源只希望明天早上进入赛场时,大家还存在着“万一真胜了松江二中队呢?”这样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