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这张照片上,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少年,穿着普通的白衬衣,但却难掩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美。这是乾廷第二次用“美”这个词来形容男人。记得第一次是他见到华樱的时候,也在心里暗暗浮现出了这个词。
照片里的少年有着纯净明媚的笑容,如沐春风,和煦温暖,仿佛因他的存在,周围的花草都会沦为陪衬,飘飘若仙人降临尘世,让人不由得会滋生一种恬淡舒心的感觉。
乾廷深邃的墨眸中浮起复杂的意味,直觉告诉他,刚才姑妈那么急着要把沙发上的相册拿走,恐怕就是因为这张照片吧,但她想不到会在慌忙之中反而将照片掉在了地上。最让他费解的是,为什么照片上的少年会跟华樱有几分相似?好像并不止次而已,看这少年的五官轮廓,让他想起了记忆中的某个人……文启华吗?乾廷被自己这想法给惊了。
乾廷可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加上华樱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乾廷心里顿时已千回百转……
“你……”乾缤兰惊诧的声音响起,想要拾回照片,却也知道,为时已晚。
乾廷倏然抬眸,对上乾缤兰那双惊慌的眼睛,此时的他,更加确定了事有蹊跷。是什么事情能让乾缤兰失去平时的冷静?乾廷心里狐疑,拾起照片,缓缓站起身……
“姑妈……这张照片……很奇怪,竟然让我想起了两个人。”乾廷探究的目光望向乾缤兰。
乾缤兰的脸色越发苍白,褐色的瞳眸里流露出惊异和痛苦……乾廷太精明了,他说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乾缤兰心知这照片的事是难以再瞒下去了,眼神暗了下来,径自走到沙发坐下。
乾廷心里搁着诸多疑问,可他没有急于求成,耐着性子坐在乾缤兰对面,他相信,乾缤兰应该是会想要讲出来的。
果然,乾缤兰幽幽地叹息一声:“这照片,确实是文菁的父亲,文启华年轻的时候所照。”
乾廷没做声,蹙着眉头,心想啊,姑妈没见过华樱,他该说吗?
这念头刚起,只听得乾缤兰说:“岳天和文菁婚礼那天,我在教堂外边见到一个少年,大约也是十七八岁吧,跟启华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回家之后我就找出了这张照片……压在相册里好多年了,如果不是见到那个少年,我也许都快忘记这张照片了。”
忘记……真的可以吗?乾缤兰眼底出现一抹挣扎,而实际上,她哪里能忘记,只是她刻意强迫自己不去要看照片,这种做法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乾廷心头巨震,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不知怎的,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华樱!
“姑妈……您以前是文启华的助手,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乾廷深眸里酝酿着别样的意味,这话显然是另有深意。他只是知道乾缤兰曾经有过自己喜欢的人,但他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文启华。知道这件事的人,在多年前就寥寥无几,除非是乾缤兰自己愿意说,否则,时至今日,更是会成为秘密了。
乾缤兰闻言,不禁暗暗叫苦,乾廷啊乾廷,你这孩子能别这么聪明吗?
怪只怪被乾廷看到了文启华的照片,乾缤兰知道,以乾廷的头脑,要随便糊弄过去是不太可能的,即使她可以临时编个谎话,他还是会产生怀疑。
正当乾缤兰在踌躇犹豫之际,乾廷的电话响了……
飞刀的声音很奇怪,像是焦急又像是故意在显摆什么
“老大老大,蓓蓓被人欺负了!”
“什么?”乾廷心里一震,扬起的尾音里透着疑问和薄怒。
“老大,我们在看人家剧组拍戏,看见蓓蓓被那个女主角给扇了好几次巴掌,还在拍呢……哎哟,又打了!哎哟我的妈呀,那女主角蛮力好大,靠……故意的吧,不就是扇耳光嘛,重复拍好多次……”飞刀在电话那头颇为激动,他在拍摄现场观摩,注意力被吸走了,连乾廷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都不知道。
飞刀跟几个乾帮的兄弟在楼梯口站着,这些人都认识蓓蓓,知道是老大的好朋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在这儿站着没走。
飞刀就纳闷了,拍戏这么难吗?怎么看那个女主角都是存在着故意的嫌疑,蓓蓓的脸都被扇红了……
“导演,你看看她,这是哪里来的临时演员啊,太不敬业了,这么简单的一场戏还要NG好几次,算了算了,打得我手都麻了,歇会儿再拍吧。”女主角嘴上在发嗲,眼睛可是狠狠地剜了蓓蓓一刀。
这可好,打人的说自己手都麻了,那人家被打的呢?蓓蓓低头不说话,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