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刻把气发泄到女人身上的窝囊男人,他的做法是最致命与最愚蠢的。
可少女只是在短暂愣神之后,撕下衣襟,替他包裹手掌的伤口,根本没去想自己爱上的男人内心何其脆弱。
“一味地说些漂亮话,只会让我们越来越安于现状。”
他那因失血过多同时遭受晴空霹雳而变得苍白的脸慢慢松动下来,态度缓和许多,说道。
钟离没有接话,又望着他惨不忍睹的腹部,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师妹有好多事都不愿跟我讲,我肯定也不会主动去问,但是……你一直这样,让我怎么去了解你?”
“师兄有什么想知道的?我、我告诉你就是了……”
少年眼中有冷冷燃烧的火,她很害怕,很想躲起来,那是她小时候才会有的感觉。
“我还记得你说过,你配不上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一上来,就是她最不想让他知晓的过去。
原来,当初自己的这句话在他心里藏到了现在。(第二卷十四章写过)
“我……”
她答不出,她本想把这个问题留到死后,谁知现在已到不得不回答的境地。
果然……那种事对男孩子……对男人来讲很重要吗?
“我……其实我……”
她攥紧拳头,吞吞吐吐地说着。
如果说出来,他同样无法释然。
就在这时,雨中传来“呜哇”一声,一位身穿银月长袍的少女跑到尸体旁,接着她直接将泪脸埋在尸体上,哭泣着叫喊道:“师叔祖!师叔祖!师叔祖……”
“你去哪儿了?”
修晨低头看着泣不成声的苏梦寒,沉声道,“明知师叔祖有危险,你怎么……”
“呜呜呜……师叔祖让我去那边十字台守着,可是、可是还是让那个人跑了。”
苏梦寒抬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委屈地说道。
“师叔祖走了,他……永远是我们的仇人!”
“嗯!师兄,我们一定杀了他!”
她带着哭声,倒在他的肩膀。
真好!
少女心里喜悦地想着。
在钟离面前,正大光明地占有师兄。
可没有闲工夫回应她的修晨,垂头丧气地说道:“知道师叔祖叫什么吗?”
“诶?”
这个问题着实问住了苏梦寒。
相处这么久,师叔祖师叔祖叫个不停,到最后,还不知她的名字……
“师叔祖她……叫什么?”
“她也叫,苏梦寒……”
……
细雨入土无声,让老人的死多了一份诗意。
那位说书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神情肃穆,站在一株花树下,等待着迎面而来的三人。
“怎么回事?”
走在最前的少女严肃问道,她没想过计划会在说书先生身上出现纰漏。
说书先生恭敬道:“回小主,他……是我的同门师弟。”
“什么?那哑巴是剑山的人?”
方才与之有过交手的欢欢差点没把下巴掉在地上。
说书先生郑重点头道:“虽是我离开剑山后才入门,但手持剑意确实出自剑山无误。”
少女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便不怪罪。主要是这丫头……”
她回头瞪了欢欢一眼,道:“不该把他伤得这么重!”
欢欢为难地笑了笑,说道:“我想跟他玩玩嘛,谁想到他这么弱。”
“你是喜欢他吧?我知道那亲和力很要命,但主要是你太随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