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着一个黑包,穿着一身洗的发皱的的蓝色布料衣,黑的发亮的皮鞋,脸上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向看守所走去。脸上洋溢着笑容,轻快的步伐在地上跺着,这是他故意发出的声音,一个让人愉悦的清晨,鸟儿也迎合着他,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徐爱云,两年前在修桥方面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被拘留在了看守所。这期间,尽管他也时不时的来看看她,但是回到家后,还是空无一人,依旧是那么孤单。记得上次来,还是徐国强老汉去世的时候,她告诉妻子以后,她哭了许久,一直在埋怨他没能照顾好自己的父亲。后面,因为工作上的种种的原因,加上女儿也回来了,他就没再去找爱云。
今天是十五号,正是徐爱云出来的日子,田福军当然要好好在家,准备一番,包里除了装了一些出狱的手续以外,当然还有钱,是的,他要带老婆好好在黄原转一转,顺便吃上一顿饭,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大步向看守所里走去。他还在想,老婆不会还跟自己赌气吧,不过,不管怎么说,先把她接出来在说,只要他把晓霞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她,想必心里有再多的气都会消散。
田福军和看守员打了个招呼,把手续简单的交了以后,便直接向爱云的看守室走去。在这铁房子里蹲了这么久,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她也许什么也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今天就是自己出来的日子。
田福军走了进去后,把事先给爱云买的衣服给他披了上去。不过貌似她还是对自己很生气,无论田福军怎么哄徐爱云,她都不搭理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才对她说道,“我知道你生我气,可是你父亲去世也不能全怪我,我之前尝试去接他到家里来,可是他脾气太倔了,我也没办法啊。”
“我就不相信他那么一大把年龄的人,你一个书记还带不过来?分明就是嫌他累赘你了。”徐爱云抽泣着说道。
田福军有点生气的摆了摆头向四周扫视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今天是个好日子,随妻子咋说吧。
“好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说是我做错了。不过爱云,我这有个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什么好消息?我爸没死,你前面故意骗我的?”她问道?
“不是你爸,是晓霞,你还不知道吧,咱女子还活着。三年前被洪水冲走以后,被人救起来了。另外,今天也是你出来的日子?”
徐爱云听后立马怔住了,眼珠也不在转动了……
“老田?你没和我开玩笑吧。”她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个时候,我还和你开这个玩笑干啥。是一个叫高朗的记者,他上个月在宝康旁的增岗村发现了晓霞。她真的没有死。不信你和我回宝康去看女儿。”
她听后,泪水哗哗的留了下来,在看守房里不停的走动着,好像在寻找些什么,应该就是曾经丢失的亲情。喜悦混杂着泪珠,加上无声的抽泣让徐爱云此刻变得疯疯癫癫的。
“老田,快,我们快回宝康去见女儿。她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家,晓霞又不会做饭,你不担心?”
“我担心啥?她一个二十岁快三十岁的大姑娘,能有啥事,在说了,润叶也在呢,他照顾晓霞比我要好多了。”田福军补充到。
“不过,现在我还没法带你回宝康,咱要在黄原呆几天。”
“那是为啥?你有事吗?”徐爱云问道。
“不是,我没啥事。主要儿子在工地那边出了点事故,现在还在医院里。不过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他说到。
“你是说晓晨?他回来了”
“除了晓晨还能有谁?咱就那一个儿子。他今年三月就回来了,现在在修几年前塌的黄原桥。”
“啥?老田,你让晓晨来修桥?你就不怕出啥事吗?”徐爱云惊讶的问道。
“没事,又不是他一个人,这次我请了好多老设计师,那能耐都大着呢。只是让咱儿子来负责这个工程。他也不小了,该历练历练了”
“那他现在在哪?伤真的不要紧吧?”
“真的没事。你收拾一下,咱现在就走。”田福军对妻子说道
于是,便领着徐爱云从看守所走了出去。现在是时候带老婆'好好转一转了,毕竟在那黑房子里呆了三年,给谁谁也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呢?此刻,田福军准备把包里的钱全部花完,带她到黄原最好的餐厅吃上一顿饭,带着她去购物街去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唉,想想半年前,他还是孤家寡人,可是半年后呢?儿子,女儿,妻子先后重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位老人又一次的拥有了自己那个温暖的家,是的,这想想都让人激动。如果有一天,晓霞的记忆能在恢复,那他就真的没有一点遗憾了。事业上的成功,家庭的和顺,这难道不是我们活着的追求与向往吗?
下午六点,他和妻子回到了医院。而晓晨不久前也刚醒来。看到母亲后,他的泪水从眼眶中流淌了下来。尽管父亲十天前就告诉自己母亲要出来的消息,但是此刻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那颗喜悦而激动的心。
田福军看到儿子醒来后,加上外面的晚霞格外迷人,他便打算推着晓晨去外面散散心……
而徐爱云因为和田福军转了一下午,所以没有和他们一同出去。她便在病房里打扫起了卫生,这里的确看起来要乱许多,好像很久没有被收拾过似的。
这时,高朗提着饭从外面走了进来,方才他下去给晓晨打晚饭去了,结果进来后,突然发现一个陌生的女人,在打扫房间,而病床上的晓晨却不见人影,这让他感到一脸茫然?怎么自己下去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突然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而晓晨也不见了…
他走上前去问道,“阿姨,这个病床上的病人怎么不见了,你是?”
“哦,他爸刚推着他到下面去了。你有啥事和我说就行了,我是晓晨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