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宿舍楼的顾思屹和柳未珂刚刚把受伤的清洁工送上救护车,便看见邹校长带着几个保安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有人袭击你们吗?有没有人受伤?”邹校长着急地询问着身边的同学们。
“孩子们都没事,就是负责宿舍楼卫生的徐姐受伤了,流了好多血。”舍管阿姨擦着眼泪说道。
“校长,听说宿舍楼里有炸弹,我已经报警了。我们不如先组织同学们去科学会堂待着吧。”一个稳重干练的女学生和身旁一众慌乱的同学们形成了颇为鲜明的对比。她容貌普通,但个子高挑,姿态及言语间又都透着甚于同龄人的成熟,所以即便是处于拥挤的人群之中也不易被人忽视。
“炸、炸弹?你们、你们看见有人布置炸弹了?”邹校长急得语无伦次。她走马上任不过一年多,本想着凭借自己的能力让荣莘大学的综合实力和名望都更上一层楼,结果竟碰上这种棘手的事情,她可不想看到荣莘大学的名字因为这种事件上了新闻。
“不是的,是这位男同学刚刚在楼里警告我们有炸弹,所以我们才都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那名女生指着顾思屹说道。
邹校长盯着顾思屹问:“你怎么知道宿舍楼里有炸弹的?”
“我帮同学搬行李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十分可疑的清洁工,便追了上去。从她口中得知她被人胁迫,袭击了人并且设置了炸弹……”
“那个假冒的清洁工去哪了?”邹校长打断了他的话。她警惕地看着顾思屹,似乎想用眼神把他的脸灼出一个洞来。她下意识地觉得事有蹊跷,眼前这个男同学刚来不久,学校里便出了这样的事,偏偏他还是碰到“嫌犯”的人。
顾思屹连忙打量四周,这才惊觉刚才慌乱之中自己忽视了那个线索人物的动向,而此时那个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柳未珂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从咱们遇见那个假清洁工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从顾思屹看见那女人掉出的计时器,到他们方才全员撤离至安全区域大概就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可现在不远处的那栋宿舍楼静悄悄地屹立在那里,设想中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并没有发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蜷缩在地,哭得快要晕厥过去的女人又去了哪里?
“你们几个,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所谓的炸弹!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真有人要对我们荣莘大学的学生不利,还是有人危言耸听。”邹校长对身后的安保人员们说道。
几个安保人员很有默契地退后了几步,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们不过每月领着刚够养家糊口的微薄工资,几日前还想联合着几个后勤人员要求涨薪,满腹怨言自不必说,又有谁愿意当那个以身犯险的冤大头。
“有炸弹我们几个也发现不了啊,还是等警察来处理吧。”一个较年老的保安从满脸皱纹里挤出牵强的笑容,其他几个保安纷纷附和。其实几分钟前,当他们听说学校里有一个凶徒闯进来的时候,个个气势汹汹地抄起警棍就跟着邹校长跑了过来,然而当知道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不知道何时就会让他们变成碎片的炸弹时,他们觉得手里的警棍就像擀面杖一样暂时派不上用场,气势也陡然弱了许多。
一阵汽车鸣笛声清晰地传了过来,几个身穿干练制服的人走下车,向慌乱的人们说道:“我们是特殊案件调查处的工作人员,会尽快帮你们排查隐患。现在请你们暂时转移到安全地带,不要发生骚乱。”
保安们簇拥在他们身边,感叹着他们的到来是多么及时。邹校长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安稳了许多。
“大家先跟着李谦晗同学去科学会堂,各宿舍舍长尽快清查人员,一个都不能少。顾屹同学,你也跟着过去,不要随便乱跑。”邹校长不怒自威地瞪着正在人群中寻寻觅觅的顾思屹,接着悄悄嘱咐身后的几个保安务必陪同学生们去会堂集合,并且重点观察顾思屹和柳未珂。
柳未珂看着邹校长的手指指的方向,知道自己和顾思屹恐怕已经被怀疑了。“只怕ICV这次并不想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借机让我们自露马脚,引得校长怀疑。校长要是看穿我们是维安局的人还好说,万一一时糊涂把我们当成了ICV的喽啰可就麻烦了。”
顾思屹叹着气说:“是啊,清洁工被偷袭,我是唯一一个听见那可疑女子认罪的人,眼下那女人又不见踪影,我所说的爆炸也没有发生。况且我这个出现在女生宿舍的男人是最有可能不费吹灰之力打伤那个清洁工阿姨的人。只怕邹校长会以为我贼喊捉贼,混淆视听。ICV真是好手段,轻而易举地就让我们被疑心,难以再暗中扰乱他们的计划。”
“如果他们打的是这个算盘,倒也不必冒那么大风险袭击那个保洁员。难道是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顾思屹摇摇头说:“不清楚,这个ICV,真是让人头疼!”
柳未珂跟着人群走向科学会堂,无奈地问:“那如果邹校长认定我们有问题,把我们交给警察怎么办?”
“柳同学,我们并非是丝毫不受约束的组织,咱们所有的人员信息都会有相关人士备案。所以当我们是因为打击犯罪被牵扯到某些事件中时,就会受到合法保护。”旁边突然靠过来一个戴眼镜的矮小女生,用念教科书般的声音说道。柳未珂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来者是恨不得吃喝拉撒睡都待在实验室的季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