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进入深夜,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走了。没有等到晚会散场,苏顾带着人同样准备走了。“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安心等待好了。”作为前线总基地的大姐头,金发御姐知道大家接下来的打算,现在等船。已经等了好多天,镇守府大家还在等待,其实有点不耐烦了,苏顾还是好声道:“麻烦了。”“夜晚了,路小心一点。”心想真是没有意义的提醒,自己身边那么多有着超人力量的舰娘,还全是主力舰,苏顾摆摆手:“好的。”“再见。”“再见。”夜色微凉,路边的商店全部关门了,只有二楼卧室的窗户照出朦胧的暖黄色灯光。路灯像是倒扣的茶杯,灯光倒是明亮,看起来这里的基建做得很好。离开晚会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此时大家正走在街道。不管什么场合,赤城照样一身橘色和服去了,她从来不在乎别人的视线。密苏里走在赤城的身边,她下打量着这位黑发美人。即便已经很清楚赤城的习惯了,她还是感到惊讶:“我看见赤城从吃到尾,没有停下来过。”苏顾回答:“不是赤城,是吃撑。”密苏里道:“是没有喝酒。”“喝酒的是加贺加喝,她们两人在一起才是完美的组合。川秀现在已经没有自助餐店了,你以为为什么?”说起这件事情,对于自己舰娘的表现,苏顾不觉得惭愧,反而觉得很骄傲。吃自助餐,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是要把老板吃亏本了。苏顾笑得开心,赤城轻声说:“提督又编排我。”“怎么能说编排,难道假的?”赤城细声细气说:“不知道。”密苏里道:“平时看起来那么端庄,真的想不到赤城居然那么能吃。”苏顾心想端庄的古典仕女、吃货、狐狸精,赤城有着许多面。没有走多久,很快便到家了。打开门,进了房子,客厅的灯还亮着,但是没有人了。看起来大家已经睡觉了,要不然待在房间里面,毕竟晚会散场到蛮晚了。在玄关把高跟鞋换成拖鞋,密苏里相当直接:“你们谁想先洗澡,不然我去了。”“我也要洗澡。”南达科他扯了扯裙角,面沾了大块油渍,她也是不讲客气的人。这栋小楼共有两个浴室,密苏里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踩在瓷砖,她道:“我到二楼,南达科他你去一楼。”苏顾道:“你们都先去洗吧,反正我最后。”密苏里正走过客厅,她转身说:“苏某人,我提醒你。算你是提督,如果拿我的衣服做什么怪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人太多了,不好开玩笑说,密苏里你这是提醒我拿你的衣服做怪的事情吗?到底苏顾还是要脸的,他只是道:“放心,我正人君子。”密苏里道:“大家记住了,浴缸水一定要放掉。”“滚。”苏顾呵斥,他又说,“还浴缸水,已经这么晚了,莫非你还想要泡澡不成?赶紧洗完,后面还有人排队。”密苏里反问:“洗澡不泡澡有什么意思。”“得了,不要说了,你赶紧去吧。”南达科他和密苏里走掉了,赤城也楼去了,华盛顿还在客厅,她喝了一杯水。茶几面放着果盘,还没有被昆西糟蹋,苏顾顺手拿了一个坐在沙发剥水果,华盛顿道:“你还吃?刚刚没吃?”苏顾手的动作停下来:“突然想吃。”“还说赤城吃撑,你差不多。”苏顾一直觉得吃货是褒义词。放下手的水杯,华盛顿东张西望:“居然没有看到声望,我还以为她会等你。”往常在自己没有进房间睡觉前,声望绝对不会先睡,苏顾解释:“因为我要求她先睡了,不用等我。”华盛顿心思敏捷,她往赤城离开的楼梯看了看,她道:“声望和海伦娜一起睡的吧,等等你和赤城一起?”“免得晚回来吵醒人。”苏顾没有明着回答。华盛顿吐槽:“婚舰多是方便。”剥完了水果,苏顾问:“华盛顿,你要吗?”“不要。”“那么多婚舰,其实我也不想的。”苏顾下意识说,然后突然发现平常在别的提督面前炫耀的一句“大家喜欢,我只能舍己为人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太好说,实在太无耻了。“合着你婚大家不是自愿的?”听到苏顾的话,华盛顿坐在沙发。她翘起二郎腿,双手放在膝盖,偏过头:“虽然我以前主要负责大公司的经济纠纷,因为较赚钱,但是离婚官司也打得来。要不要我帮提督你写休书,写离婚协定。”“那么多婚舰我很想的,没有不喜欢。”苏顾先表态,以免以后让人翻旧账,他又笑了笑,“话说除了戒指和口头约定,我们什么都没有。”提督不受地方法律约束,犯罪只接受宪兵队处罚,不然舰娘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当然结婚不需要去哪里登记,自己知道差不多了。华盛顿开玩笑说:“既然没有结婚证,那不需要离婚了,很简单,扫地出门够了。”“你那么执着离婚吗?我不离婚。”苏顾对法律还是有不少了解,“说来有一种叫做事实婚姻吧。”“事实婚姻,指没有配偶的男女,未在结婚登记机关进行结婚登记,便以夫妻关系同居生活,群众也认为是夫妻关系的两性结合。”华盛顿说完,“没关系,只要我做你的律师替你辩护,不可能出现事实婚姻,她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华盛顿兴致勃勃道:“南达科他什么都不是。声望离婚一样会把你当做主人,感觉和现在大概差不多,除非你抛弃她。胡德本来是受气包,她大概只会弱弱说,提督你要不要多考虑一下,不要离婚。提督如果想要离婚……我提议还是先从海伦娜开始离婚较好。”“海伦娜惹你了啊?”华盛顿摸摸自己的头发,感觉好像有点乱了。在晚跳舞又喝酒,还和南达科他打打闹闹了一番,最后肚子被捶了一拳,想不乱都难。当然南达科他也不好受,头发变成了鸡窝,一张脸红扑扑,不是喝酒喝的,扯脸扯红了。她摆摆手:“不是惹我了,主要海伦娜容易解决,她看起来蛮厉害,其实性格很软。你想想以前那么骚扰她,她也不会反抗。”苏顾心想,以前我骚扰你华盛顿,你也不会反抗,不如说不能反抗。“不像是别的婚舰,海伦娜只是轻巡洋舰,她最好对付。”华盛顿继续说。苏顾心想,不说轻巡洋舰了,算只是驱逐舰,只要凭借着舰装带来的超人力量,完全不是自己一个普通人可以抵抗的。华盛顿咬牙切齿:“她最近特别跳,以前不是这样的。”所以说这才是真心话吧,苏顾道:“海伦娜果然惹了你吧,我替她向你说对不起了,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你们倒是变成恩爱夫妻了。”蓦地想到了什么,苏顾笑了起来:“我想起以前我问列克星敦,如果我不喜欢你了,离婚的话怎么分割财产?华盛顿你知道列克星敦怎么说的吗?”“不知道。”华盛顿摇摇头,她懒得猜。苏顾想了想,他道:“列克星敦说她不要房子,不要车子,不要钱,只要我够了,如果离婚把我带走……嗯,怎么说?是不是感觉很温暖?”“不温暖。”“这样都不温暖?”苏顾骄傲,“即便离婚列克星敦都爱我。”华盛顿严肃道:“杀人犯法。”苏顾突然沉默,他笑不出来了,他道:“是的,列克星敦说,如果我们离婚的话,她用箱子把我装起来带走。”“放心吧,杀人分尸性质恶劣,公诉案件。”苏顾露出怀疑的表情:“华盛顿,你为什么知道,你想过吧。”“列克星敦腹黑、病娇谁不知道?”“腹黑我知道,列克星敦没有病娇吧,她都是开玩笑的。”苏顾自我安慰。小腹黑没有关系,病娇绝对不能有,绝对不想吃柴刀。华盛顿摊开双手:“努力做一个好太太,丈夫有好多小老婆罢了,还偷偷摸摸跑路。伤心之余,你说性格会不会大变?”苏顾只顾喝水,他心想如果离婚或者自己再次跑路,俾斯麦应该不介意打断自己的双腿吧,然后威尔士亲王不介意用狗链把人拴起来。北宅起先大概不在意,当她真正明白这不是玩笑的时候大概会变成真正的北方的孤独女王,会做什么那不好说了。列克星敦,平时温柔贤淑……把水果吃完,苏顾道:“提督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与其说这个,只要你不作死不会死。”华盛顿不置可否,“无聊的人把舰娘分成一到六星,从白皮到彩皮。舰装参数也是,什么都讲究数据化,火力多少,装甲多少。然后到头来出击了还是看智商,你看看空想理论闪避有多少,回回摔倒是她。好感也是,这个东西也要数据化。然后提督把多少人的好感刷到一百了?你想想以后怎么办吧。”你这是意有所指吗?如此心想着,苏顾道:“好感只有零的话,代表了舰娘随时可以离开提督,平时出击出工不出力。五十好感普普通通。得到了戒指限是两百,至爱。一百好感是发戒指不会拒绝,不代表一定要戒指。”苏顾继续说:“驱逐舰什么都不懂,对她们来说,结婚可以吃吗?她们只是把提督当做哥哥,或者是老爸,一百好感只不过是变成了超级好的哥哥或者老爸。很多人,对她们来说,满好感只是变得亲密了,更值得依靠了,更值得信任了,根本不在意什么。很多镇守府,提督和舰娘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好感肯定有吧,但是结婚没有多少。”“像是列克星敦,如果不是以前给她戒指,即便有了一百好感,应该只是把我当做弟弟照顾吧,未必有爱情。像是俾斯麦,如果不是给了戒指,大概只是当做可以信赖的战友和司。”华盛顿道:“说是这么说……大家的心意,你应该能够感觉到吧,有多少人喜欢你,没有点下数?”“有些可以,有些不行。”“哪些你能够感受到,哪些不行?”苏顾欲言又止,最后说:“不好说,万一说错了怎么办?”“所以不负责任了?”“什么叫做不负责任了?”苏顾说,“她们没有想法,要不然只是朦朦胧胧的喜欢,我不多事了,已经那么多婚舰了。”想起科罗拉多,华盛顿道:“大家表白你接受?”苏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华盛顿道:“以你的性格,从来不主动,谁想你表白都接受吧。”想了想,苏顾道:“我一个男人反正无所谓,大家喜欢什么,我做什么。反正已经有那么多婚舰,不在乎多一个,我又不吃亏。”“别人不主动,你没有作为了。”华盛顿把视线落在苏顾身,过去把自己建造出来,然后又离开了。在自己成为律师很久后,对未来不抱希望心如死灰后突然又找过来,到如今已经有近乎一年了。过去是一个肆无忌惮的大胆家伙,到如今居然变得收敛了起来。“谁知道什么时候心动了。”苏顾心想,经常心动的说。“也是。”华盛顿嘴角扯起一丝笑容,“晚会的葡萄酒不错,你喝了吗?”“我不喜欢喝酒。”“我吃了两块牛排。”华盛顿起身,“我去收拾衣服,准备洗澡去了。”苏顾还等待什么,看着华盛顿已经走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傻。这边走楼梯,华盛顿回自己的房间,准确来说应该是西弗吉尼亚的房间。打开衣柜,她收拾着衣服,心想根本做不到像是科罗拉多那样,只是偶尔应该表现得明白一些,更主动一些吧。如果还不知道主动,我,华盛顿,落樱神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