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老夫人轻拍她的肩，想带着唐柔往主卧走，但唐柔却扶住了她的手：“我送您下楼。”
“不用啦，这点路我自己走就成。柔柔啊，不管怎么说唐念的事都过去了，你别多想。”老夫人抓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我知道。”唐柔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知道老夫人的心思，可她实在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三人走到电梯口，老夫人示意唐柔留步：“你去休息吧，琰琰送我回去就可以了。琰琰今晚跟太奶奶睡好不好？”
琰琰不舍地抱住唐柔：“可是我想陪柔柔。”
老夫人抬眼望向厉瑾瑜所在的方向，知道这两人今晚也和解不了，让琰琰陪着也好，便点了点头：“好，那琰琰要乖一点。”
“嗯嗯。”琰琰用力点头。
姜姨在楼下等着，听到她送老夫人回房，唐柔才放心地离开。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唐柔牵着琰琰的手回到馨馨房间，示意保姆出去。
这几天她都睡在这里，保姆见怪不怪，就是有点好奇她和厉瑾瑜的变扭要闹到什么时候。
馨馨睡得正香，唐柔帮她掖好被角，示意琰琰睡觉。
琰琰得知唐柔不睡主卧后，一直都黏着他。
小家伙一开始还因为可以再跟唐柔睡而高兴，但很快察觉到唐柔和厉瑾瑜之间的不对劲，变得担忧起来。
但唐柔和厉瑾瑜都说没事，琰琰被又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
直到今天晚上，见到唐柔和厉瑾瑜争执，他才确信自己猜得没错。
“柔柔。”他在被窝中抱着唐柔的手，声音很轻、很担忧地问，“你和爸爸为什么吵架呀？”
“我们没有吵架。”唐柔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琰琰发出一道长长的音调，满是失落：“你们都不睡在一起了……我还看到你哭了……要是爸爸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他没有欺负我。”唐柔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厉瑾瑜的面容，她的心狠狠一痛。
如果她不曾见过光明，她本可以忍受黑暗。
可厉瑾瑜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将她拉出泥泞，让她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然而，他却不属于她。
唐柔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哭的冲动，低声道：“琰琰，爸爸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们没有吵架，而是我们本来就该这样……”
琰琰不懂，小脑袋在被窝里一个劲地乱动：“可是你们本来不这样呀。你们本来都睡在一起的，现在你突然跟妹妹睡了，你这几天都不跟爸爸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该跟厉瑾瑜说什么。
厉瑾瑜迟迟没跟她说唐念的鉴定结果，唐柔就知道十有八九对方真的是唐念。
如果唐念还在，厉瑾瑜根本就不会找上唐家。哪怕为了给琰琰治病还需要生个二胎，也绝对轮不上唐柔。
她唐柔才是冒牌货。
过往的记忆一遍遍在唐柔脑海中翻涌，她感受到琰琰用力抱紧她的胳膊，满满都是不舍。
唐柔忽然对自己的鸠占鹊巢感到羞愧，小声问：“琰琰想妈妈吗？”
小家伙不假思索：“柔柔不就是我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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